易辭洲抵著下頜,點了一支煙。煙霧繚繞,他不鹹不淡地笑了笑,靠在椅背上淡然道:「不用想了,你還不起。就算我天天干你,幹你一輩子,你也還不起。」
他的話,入耳汙濁,帶著不屑和鄙夷。這男人,不知道經歷過什麼,總喜歡把別人的尊嚴踩在腳下,而他自己,卻時不時透露著與之不符的自卑感。
舒晚陡然間覺得無比屈辱,她咬著下唇,冷聲道:「如果我還得起呢?」
「怎麼還?用你設計的幾套衣服?用邵梨付給你的微薄工資?」易辭洲抬眼輕瞥,譏諷說道:「杯水車薪。」
她說:「我可以慢慢還。」
「慢慢還?」他挑眉,諷刺問道:「還到下輩子?」
舒晚順著他的話接道:「如果你下輩子還想要我當你老婆,我倒是不介意。」
她不介意,但是易辭洲肯定介意。
這輩子,他為了順從易老爺子的意願娶了她,壓抑了那麼久,兩個人就只剩下了毫無感情的床笫之歡,下輩子又怎麼可能再繼續?
本以為易辭洲會厭惡地駁斥她。
偏偏的,他眯了眯眼,從沙發上微微抬起身子,認真凝視著她:「我也不介意。」
意料之外的答案,舒晚倏忽一怔,隨即豁然開朗。
說實話,像他這種懂得持籌握算的人,能在易宏義的強壓之下把tpn管理得有條不紊,還需要什麼狗屁愛情、幸福婚姻?
有錢、有勢。lijia
什麼買不來?
縱使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都要違背自己的意願娶一個自己不愛的聾女人,他也會義不容辭。
舒晚冷笑,附和說道:「也是,反正對你們男人來說,關上燈,誰都一樣。」
易辭洲反倒唏噓笑笑,搖了搖頭,「那倒不一樣……」
舒晚疑惑:「不一樣?」
他從沙發上起身,依然在笑,「我更喜歡開著燈。」
他走近她,撩起她的頭髮,繼續啞聲道:「看你享受至極……又喊不出來的樣子。」
舒晚忽地沉了臉。
即使對著自己的丈夫,她也沒那麼厚臉皮,她躲開他的手,說道:「易辭洲,你是不是在老爺子手裡壓抑久了,這麼變態。」
變態?
他不否認。
他是個私生子就算了,生母還他媽的是個失足陪酒女。
從小被藏著掖著長大,見不得光,時間久了,難免變態。
就像他小時候,看著媽媽用自己的死換來他的身份,可以做到一滴眼淚都不流。
他的人生,就是這麼變態。
易辭洲輕輕嗤笑,將她攬入懷中,「幸好我不愛你,要不然我會做出更變態的事情。」
「……」
受夠了他這種假惺惺的懷抱,舒晚用力推開他,撇過頭去,「易辭洲,舒淶……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以後不會再管他了。」
說實話,舒淶是個什麼貨色,眾所周知,一個飯桶而已,犯不著讓自己勞心傷肺,也犯不著讓易辭洲興師動眾。
她可以給他擦一次屁股,可以給他擦兩次屁股,但是拖垮她一輩子,她自己也做不到。
易辭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恍然道:「所以,你還是想要包和首飾?」
舒晚愣了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竟瞪圓了眼睛,順著他的話「嗯?」了一聲。
見她懵懵的樣子,易辭洲不覺嘲弄一笑,「開個玩笑,別當真。」
舒晚恍惚了半晌,發覺他在逗她之後,不由自主地抬腳踢了他一下,輕聲嚷道:「煩人。」
不輕不重,卻踢得他後退了半步。
然而易辭洲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