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媽媽外派,帶上了她和舒淶常駐斯里蘭卡。
是她鬧著要見爸爸,媽媽才帶她去舒天鄺下榻的酒店。
也就在那天,當地非政府武裝分子劫持了整座酒店,引爆了早就埋好的炸彈。
舒天鄺為了保護易宏義受了重傷,媽媽死在了爆炸中,而自己雖然被媽媽嚴嚴實實護著,卻震聾了耳朵。
好在舒淶還太小,保姆帶著在家,保住了一條命。
舒晚默默聽著,心中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於止不住地崩塌了。
她沒說話,背過身去,一邊倒水一邊哭。
接連好幾天,緬北那邊都沒有任何進展。
舒晚每天都要問一次舒淶的狀況,偶爾有一次影片,也只是對面發來簡短的錄影,證明他還活著。
緬北局勢險峻,多一天都是危險。
舒晚倒完水,問道:「要不然,我還是報警吧?」
舒天鄺卻是搖搖頭,「舒淶能有種跑去緬北,就應該知道報警沒有用了。每年有多少人困在緬北迴不來,又有多少家庭被毀,你知道嗎?」
緬北,那是人間地獄,不僅長期處於戰爭交鋒的狀態,也是電話詐騙和罌粟花的天堂。
以毒養戰。
以騙討活。
舒淶是傻,但不壞。
他做不到販毒詐騙,所以必定待不下去,只能等待交一筆贖金,讓人撈回來。
知道沒有結果,舒晚也沒有再多說話。
直到身後響起舒天鄺均勻舒緩的呼吸聲,她才將保溫壺放在他的床頭櫃上。
第39章
◎毫無感情的床笫之歡。◎
回到家,舒晚在客廳略坐了片刻,便進了工作室。
一品蘭亭的房間不比藍灣別墅的大。
易辭洲既然要自己搬過來,那她也沒跟他客氣,不僅把生活用品都備齊了,連工作室裡的東西都如數搬來了,還順便讓他騰了一個小房間給她。
設計稿零零散散鋪在桌面上,舒晚收拾好,發了一份電子版給邵梨。
夕陽斜射,房間裡的光線正斜斜照在一旁的畫架上。
舒晚眼睛刺痛了一下。
這張畫,似乎畫了有半年了。
她將防塵布掀開。
畫面裡,那個男孩的臉依然空白無色,在整幅畫裡顯得格外突兀。
她提筆數次,腦中卻毫無頭緒。
舒晚靜靜坐了一會兒,直到傍晚的陽光西下消散,她正準備回客廳,轉身的一瞬,忽地就頓住了。
易辭洲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正倚在門邊,淡然地看著自己。
見她懵在那,他淡淡清了清嗓子,朝她身後的那幅畫揚了揚下巴,問道:「還沒畫完嗎?」
這幅畫,她可是傾注了許久,然而始終沒有完成。
舒晚搖搖頭。
看她這副懨懨的樣子,易辭洲也懶得去問她畫中是誰,不過一副畫而已,畫誰都行。
他放下手中的西裝外套,緩緩走過來,靠近她的時候,伸手撩撥了一下她的頭髮,不急不緩道:「我在這站了那麼久,你都沒發現嗎?」
他的說話聲,竟有些若有似無的埋怨。
舒晚慌了慌神,回想起昨夜那場久違的纏綿,臉頰不自覺地發起燙來,她下意識地躲過他的手,壓著嗓音心虛道:「你屬貓的嗎?走路都沒有聲音。」
易辭洲挑了挑眉,「我走路不輕,只是你耳朵不好。」
舒晚撇過頭,眼睫低垂,低聲說道:「知道就好,麻煩你下次腳步再重一點。」
她的慌亂,他都看在眼裡。
他垂眸,從她發紅的臉頰和不自然的神情,竟然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