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沉浸式梵谷藝術展的門票。
時間正好是他們上次去蒙特婁的第二天。
廖霍看到票的時候,愣了一下,有一種悵然若失的緊張感油然而生,讓他不得不斂下眉眼,佯笑道:「喲,你還喜歡看這個?」
易辭洲掀了掀眼皮,好整以暇地審度著,說道:「廖霍,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別人覬覦我的東西……尤其是女人。」
這張票,是他從舒晚的外衣口袋裡找到的。
時間地點都和他們的蒙城之行相重合。
而那天,那個聾女人正好從酒店跑了,是廖霍把她帶回來的。
票上有票號,順著一查,訂票人是誰,一目瞭然。
雖然嘴角有些發沉,但廖霍依然帶著他慣常的笑容,他自以為藏得很好,卻不想在易辭洲眼裡,就像一層透明的薄膜,一擊就破。
他不是那種虛偽的人,在易辭洲面前也不必隱藏什麼,便吊兒郎當地輕浮笑道:「易辭洲,你又不喜歡,何必再徒增煩惱?」
「然後?」易辭洲挑眉,示意他繼續。
廖霍輕佻地咧嘴一笑,抱著胳膊,玩笑道:「這樣吧,不如離婚,把她讓給我,反正我不會嫌棄。」
見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易辭洲也懶得跟他空費口舌。
他從桌上拿起票,塞進廖霍的手裡,逐字逐句道:「就算我不喜歡,也輪不到別人。」
他說完,將剩下的酒盡數喝完,便大步離去。
廖霍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的弧度依然上揚著,臉上的微笑卻耐人尋味。
許久,他默不作聲地點燃了一支煙。
易辭洲,你既然不珍惜,那就別怪我搶了。
第38章
◎耳垂圓圓潤潤,小巧可愛。◎
舒晚一直等到深夜,易辭洲還沒有回來。
她抱著手機,坐在窗邊待了一會兒,想著這男人估計也不缺睡覺的地方,便直接摘了助聽器,鎖了門。
然而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忽然就震動了起來。
易辭洲的電話。
她戴上助聽器,按下擴音,對面低沉沙啞道:「開門!」
他的聲音帶著刻不容緩的暴躁,本就對聲音極度敏感的她,猛然一驚,側身縮在被子裡一動不動。
門鈴依然在響,門外傳來輸入密碼的聲音,卻因為她從裡反鎖了起來,根本打不開。
緊接著,又是一聲聲捶門的聲音,先慢後急,轉瞬就變得暴躁無比。
舒晚愣了幾秒,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住在一品蘭亭,而不是藍灣別墅。
她趕緊下床,隨便披了一件外套,趕緊去開門。
門剛剛開啟,門外的男人就滿身酒氣地大步跨進來。
房間沒開燈,她又頭髮蓬亂,易辭洲滿心惱火地一把揪扯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自己的面前,「那麼久都聽不見!徹底聾了嗎?!」
他惱怒地撩開她的頭髮,低眸一看,兩隻助聽器正掛在她的耳朵上,在昏暗之下泛著光,礙眼得很。
舒晚儼然嚇住了,也不知道他今天的無名怒火從哪裡來的,一進門就對著她吼,甚至連一個鋪墊都沒有。
她屏了屏呼吸,兩隻手撐在他胸口,睜大了眼睛盯著他,小心問道:「你怎麼了啊?」
易辭洲垂眼打量著她。
半掩半敞的睡衣,蓬鬆凌亂的頭髮,睡意朦朧的眼神,還有那張美得失真的臉……
莫名的不悅和嫉妒充斥著大腦,和酒精同時麻痺著自己的神經。
呵呵,他的女人,如今也有人敢惦記了。
他將她拉近自己,沉聲問她:「一個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