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國際化的展會,不乏一些歐美集團的高管,易辭洲從小出國,與之溝通理應遊刃有餘,但是今天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管是與別人握手問好,還是交換名片,易辭洲都略顯倦色,甚至面對一個業內大佬的時候,連名字都叫錯了。好在對方都以為他是時差沒倒過來,並沒有覺得不妥。
封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提醒他道:「易總,是沒休息好嗎?」
易辭洲這些年一心撲在tpn集團上,常年日夜顛倒,但也從未出過這種差錯。
很明顯,他根本就是心有旁騖。
易辭洲皺了皺眉,拿起展會桌上的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大口,低聲道:「嗯。」
跟舒晚折騰了一晚上,趨近天亮才睡著,一大早就趕著來展會現場,能休息好才怪。
封況也沒多想,繼續匯報著公司內的一些事情。
易辭洲捏了捏眉骨,一邊聽著封況不停不休的報告,一邊想著昨夜舒晚那張冷淡的臉。
他曾以為,娶她,不過就是擺在那充當一個花瓶,供著就行了。
卻沒想到,這花瓶碎了,扎入手心的裂片也疼得很。
腦海里,滿是舒晚渾身赤|裸依附在他懷裡的樣子,滿臉的驚慌也掩蓋不住她眼底的求生欲。還有那兩隻緊緊攥著他衣服的手,和兩隻將他纏死的腳,都莫名地牽扯著他的神經。
他本以為舒晚會是一剛到底的人,卻沒想到,她也有怕,而且會怕得那麼徹底。
心底的頑石被一點點敲開,露出柔軟的內裡。
不經意間,易辭洲的心態就慢慢發生了改變,而他絲毫沒有察覺。
他又問了一遍:「那個梵谷藝術展的票買了嗎?」
封況愣了愣,好吧,剛才他嘰裡呱啦了一通,都是自說自話了。
他乾脆直接把票遞給了他,提點道:「易總,您已經問了很多遍了。」
「是麼?」易辭洲接過票,挑了挑眉,心情似乎不錯。
然而舒晚並不知道易辭洲買了票,就算她知道了,她根本就不會去相信。
起床後,套房的客廳內就已經站著付沉了。
這位大哥也是能熬,不吃不喝,就這麼站在客廳正中央一直等著她醒來,「太太,這裡地處downtown,比較亂,易總讓我來護你安全。」
走到哪都有人跟。
舒晚只覺得每分每秒都在煎熬。
她看了一眼付沉,問道:「我就在酒店,也要護著?」
付沉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不住點頭,「太太出去的時候,知會我一聲就行了,我會跟著您。」
舒晚掀了掀眼皮,「哦……那我是不是上廁所你也要盯著?」
付沉愣住,「這個倒不用。」
「……」見他憨楞,舒晚不覺失笑,她看著滿滿一桌豐盛的早餐,抬手指了指,問他:「要一起吃嗎?」
付沉臉色一紅,連忙搖頭:「不用,太太,我已經吃過了。」
他說著,肚子卻叫了起來,舒晚嘴角一勾,拿起一個空盤子,每樣菜式都夾了一點,遞給他,「吃吧。」
付沉搖頭,「太太,真不用。」
舒晚沒理他,直接道:「這是命令。」
這話一出,付沉哪有拒絕的道理。
命令在上,他條件反射地就伸手接過了餐盤,「謝謝太太。」
作為一個保鏢,他不敢和僱主太太同桌用餐,看了一圈,這裡也沒多餘的位置。想著不過吃個飯的功夫而已,便端著盤子去了陽臺。
舒晚面無表情地看著陽臺,付沉挺拔高大的背影遮住了清晨的太陽,幾縷倔強的陽光透過縫隙鑽了進來。
她眯了眯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