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強扭在一起的瓜而已,甜不甜的,大家都有自知之明。
原本安靜的生活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冰冷陌生的聲音,換了誰也不會習慣。
易辭洲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不動聲色地扭頭嗤了一聲,然後說道:「那就好。」
「什麼意思?」舒晚抬頭問道。
「既然都沒有什麼感覺……」易辭洲隨意地解開襯衣袖口的扣子,懶散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淡然說道:「那我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
「……?」
易辭洲斂起眉眼,「我和你,不過是被一紙婚約強行捆綁在一起的人……」
「我懂……」舒晚沉沉打斷他,垂下眼,聲帶震動,順著骨頭滲入耳朵:「我知道你厭惡我是爺爺硬塞給你的,而且我耳朵也不好,所以……」
她頓住,嘴唇有些顫,又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
雖然沒有抬眼,但她也能感受到易辭洲投過來的目光,就這麼深深地烙在她身上,等著她親口說出來。
等了一會兒,易辭洲不耐煩地捏了捏眉心,問道:「所以什麼?」
舒晚沒有再猶豫,直言說道:「所以你放心,在外人面前,我會是你溫柔的好妻子。至於你每天在幹什麼,甚至回不回家,我不會多管、也不會多問。」
嫁給他,只是童年時期那暖陽之下的笑容和眼睛,她一直忘不了。
她也不奢望能得到他全部的愛,可是等到真正結婚的時候,她才發現,那個年少風華的男孩,已經在歲月磨練中消退了原本的溫和,只剩下了冷漠。
這麼輕鬆地就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這不是易辭洲想要的。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數秒,彼此之間的呼吸和心跳都是那麼的清晰可聞。
易辭洲眉頭愈漸緊蹙,他靜靜地凝視著舒晚,想從她那張姣好溫和的面容上想找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卻一無所獲。
他問:「你開出的條件呢?」
生意人,沒有條件,他不會接受。
舒晚太瞭解這些商人的心思,人前人後都是兩張嘴臉,既有狠辣,也有冷漠。
她抬頭,正聲道:「你在外面怎麼玩都行,別帶回家來,更別讓我看見。」
這是個根本無法拒絕的條件,就算人前擺樣子他也會去做,易辭洲應允:「好。」
二人不再說話,彷彿一錘定音。
舒晚攥緊了拳,站起身來,沒有多看他一眼,便徑直朝二樓臥房走去。
臨到樓梯的時候,易辭洲忽地喊住她,怕她聽不清楚,便揚著聲音道:「明天上午會有保姆來。」
舒晚搖搖頭道:「我不需要。」
「我決定的事,別跟我爭。」易辭洲略有不悅地站起身來,理了理襯衣。
「我真的不需要。」舒晚堅持道:「而且我習慣一個人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親自選的……」易辭洲頓了頓,轉過臉來淡淡道:「……以前照顧過聾啞人。」
那一瞬,猶如一桶冷水澆下。
一聽到「聾啞人」這三個字,舒晚的心便止不住地開始顫起來。她明明戴上助聽器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跟他說話,可是沒想到,在他眼裡,根本就沒有把她當過正常人。
她動了動嘴唇,一肚子委屈說又說不出來,只能努力壓著眼淚和鼻尖的酸意,一言不發。
易辭洲掀了掀眼皮,耐著性子又說道:「這也是我的家,我總要有一個耳朵吧?」
舒晚喃喃道:「耳朵?」
「萬一哪天晚上房子燒了塌了淹了……」
他放低了聲音,冷冷說:「……你又聽不見,我找誰?」
話音剛落,舒晚陡然間就覺得自己彷彿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