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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走了。
路寧到最後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好像就為了去找她吃個飯,被她當做人肉坐墊睡個午覺。
後來問許默,許默笑了笑,說:“總裁想太太了。”
路寧只覺得莫名其妙,怎麼可能。
就像這會兒,他突然發瘋,她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或許是佔有慾作祟。
一件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每天放在手邊,隨時都可以拿起來,儘管不是很喜歡,突然消失也會讓人難以習慣。
就像她自己都有短暫的不適應,好像突然之間有東西從身體裡剝離了,要習慣從店裡回家的時候不習慣性轉彎去西山,要習慣沒有司機,自己隨時開車,要習慣自己吃飯、睡覺,家裡只有自己……
很多微小的改變堆疊在一起就會是一場漫長的不適應。
他大概只是還沒有習慣,所以誤把這些當做不捨。
畢竟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有多喜歡她,沒道理短短几天就離不開她了。
“你對我有哪裡不滿,直接告訴我。”周承琛低頭看她,眼神裡的壓迫感猶如實質,好像在審問他的下屬。
——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路寧搖搖頭:“沒有,你很好,你對我們家很好,對我也很好,這三年來我一直特別感激你,也盡心盡力地當好周太太了,所以我也由衷地希望你過得更好。”
她抬頭,深呼吸了一下,壓下心頭的鬱結,努力讓自己變得溫和客觀,她不想把事情變得更復雜,也不想惹惱他。
“周家現在沒有人能再插手你的事了,你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不用枯耗在我身上了。”
“你的意思是誰都行,就你不行,是嗎?”周承琛聲音低沉得駭人,低著頭,咬住她的脖子,可到底沒有下得去口,最後嘴唇上移,吻住她,手霸道地插進她的衣服裡,粗糲的掌心緊貼她的肌膚,虎口卡在她的腰上,狠狠往上一託,讓她完全卡在他的懷裡。
路寧只覺得渾身都被攥住了,羞恥感和憤怒交織,她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抬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到底沒打他的臉,掌心扇在他側頸,“啪”一聲響。
周承琛卻渾然未覺,手上動作分毫不停,溼熱的吻落在她的唇瓣和脖頸。
-
路寧
兩個人一同進了電梯。
許默警惕拉滿,快走兩步,擠進了同一趟電梯。
因為紀肖燃在,路寧沒再對他擺臉色,但依舊沒理他。
紀肖燃按了18樓,然後扭頭看路寧,路寧有微微的錯愕,似乎這會兒才意識到為什麼覺得點心上標籤紙的字眼熟了,原來是他。
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
“19樓。”路寧有些沮喪地說。
大概覺得這巧合讓人難過,在她的設想裡,最好永遠都不要再見了,各自消失在人群,這世界那麼多人,淹沒在茫茫人海里,誰也不要再碰上誰,或許那段過去,不體面的分手,就能徹底被埋葬。這是最體面的分離了。
但這世上事,總是事與願違的。
就像她以為的再順理成章不過的離婚,如今也變得複雜起來。
她走神片刻,想起周承琛的反常,然後感覺到心煩意亂,他突然又不想離婚了,她其實真的沒太大所謂,在他提出可以放她自由之前,她甚至想過一輩子就這樣下去的。
但他給了她希望,又生生掐斷。他如果執意不想離婚,那她也拿他沒有辦法。
但人怎麼能這樣出爾反爾反覆無常。
而且……他到底在想什麼,她真的看不懂。
明明分開對兩個人都好,明明沒有她,他也有更想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