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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黛做出反應之前,她突然就抬起了手,指尖閃著尖銳的白芒,下一刻,她的五指用力壓入了左胸腔中。
伴隨著“撲哧”的悶響,鮮血飛濺而出,而一顆血淋淋的心臟也被她攥入了掌心。
流光異彩順著鮮血從她攥緊的指縫間透出,又被她一點點剜了出來,她竟親手挖出了自己的心臟。
雲黛就見她慢慢攤開了掌心,露出了那顆心臟的全貌,那並不是由血肉構成的心臟,而是一顆琉璃般閃耀漂亮的晶石。
血從光滑的弧面淌下,露出最聖潔的光彩。
那樣漂亮的一顆心臟,晶瑩剔透,不似世間塵物,可不知為何,雲黛卻突然覺得那炙熱絢爛的色彩充滿了惡意,是一種來自命運的捉弄。
葉兮顏望著那顆心臟,突然就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便從她眼角滑落而下。
這幾乎有些瘋狂的一幕,令雲黛都有幾分動容。
“為什麼……”像是因為過度的痛疼,她的聲音都在劇烈地發抖,“為什麼明明已經沒有心了,為什麼即使我已經拋棄了它,我的心還是、還是那麼的疼?”
“郡主!”一個聲音突然從側旁響起,雲黛驚了一下,她偏頭看去,竟發現那個名為既白的樂師從閣樓之中衝了下來,帶著滿臉的驚恐踉蹌地奔至了葉兮顏面前。
雲黛這才想起,昨晚圖秋冶帶走葉兮顏時,也順手將這畫師一起捉走了,想來青淵帝為了安撫葉兮顏,便直接將這畫師與她關在了一起,只是這祈年樓中佈置的陣法實在太多了,所以雲黛剛踏入此處時並未發現此人。
“郡主……”少年顫抖著想抱住葉兮顏,卻顧及著她胸前破損的巨大血窟窿,不敢去觸碰她。
葉兮顏並沒有理會他,而是抬眸看向了雲黛,她的臉色很蒼白,嘴唇也逐漸失去了血色。
“雲黛……到底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是這麼痛苦?”她固執地看著她,彷彿是在向她求救,又好像只是單純地向她詢問。
“命運當真、當真如此難以違抗嗎?”
雲黛沒有說話,她只是垂下了手腕,放下了手中的劍。
如今的葉兮顏根本不會對她構成任何威脅,她也沒必要一直用劍指著她。
“郡主,別說話了!求你別再說話了!”既白拉住了葉兮顏的袖子,惶恐地看著她,“我帶你去醫治,只要及時醫治,一定能好的!”
葉兮顏笑了一聲,她一把揮開既白的手:“別叫我郡主了,我已經不是郡主了,姑姑死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不是的!”既白焦急地搖頭,“郡主在我眼裡,永遠都是郡主。”
葉兮顏又笑了起來,她也終於收回目光,望向了面前的少年,望向了他那雙漂亮的眼睛。
“郡主,我帶你去醫治吧……”他祈求著她,聲音都帶了幾分哽咽。
“既白,”她 收服鬼劍
雲黛剛一出祈年樓, 迎面便撞上了芳驚剎,芳驚剎此時這副紅光滿面的模樣仍是讓雲黛有些不適應,她就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芳久凌此時也站在芳驚剎身旁, 見雲黛來了, 她有些不安地朝祈年樓中看了一眼,問道:“師姐, 怎麼樣了?”
雲黛一時之間沒能立即回答, 因為剛進入她胸腔之中的琉璃玲瓏心讓她產生了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彷彿周圍所有人的情緒都是由無數絲線構成的,而她能輕易感知到那些絲線所透露出的情感色彩, 也能輕易波動絲線, 改變他人的情緒。
就好比, 此時站於她面前,看著她的芳久凌,就滿心的擔憂, 既是擔憂她,也是擔憂祈年樓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份擔憂之中, 又帶了幾分劫後餘生的喜悅。
這種過於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