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姓,且這些名字大多隻追求一個雅,並沒什麼太多的內涵。
雲黛沉默片刻,忽而又問道:“為何要穿黑衣?”
她看得分明,那些與他一同進來的樂師,雖並沒穿花枝招展的顏色,卻也大多都身著淺色調的衣衫,唯有眼前這少年,非要著一身黑衣。
若非是這身黑衣,他與那具傀儡的相似程度大概還要減輕幾分。
雲黛只隱隱覺得奇怪,但她倒不覺得此人這副模樣會是專門來針對她的,畢竟她如今的反應已經足夠失態了,她有些不敢想若是葉兮顏見到眼前這少年,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上次來了名客人,”既白倒是很老實地回答了,“他沒有點我,但卻對我說,我穿黑衣更好看,若是我下次穿黑衣,他可以考慮一下。”
“那個人是誰?”雲黛繼續問他,她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是巧合。
“應當是哪個世家公子,他穿得很華貴,舉手投足間也很是不凡,像他那樣的客人,我們環音閣很多,但我不認得他……”少年如實回答了。
宋時憐隱隱意識到了什麼,她問道:“雲道友,你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
“沒有,”雲黛放開了手,她又恢復了原本的冷淡,“只是覺得……他很像一個故人。”
她說話間,又忍不住看向了面前的少年,少年有些茫然地望著她,似是非常不解。
司棠笑道:“這世間生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小云道友若是喜歡,就讓憐憐明日將這樂師送去你那!”
宋時憐也跟著點頭附和:“既然司棠奶奶都給雲道友送了見面禮,那我也不能落下。”
她們的話讓那少年的眼眸都好似亮了幾分,他望向雲黛的目光也帶上了期許,若是真能跟眼前這位姑娘走,那他也不需再日日在這環音閣中接客了。
雲黛卻道:“我住在松信館,人多眼雜,我若突然在第二日帶個環音閣的樂師回去,別人會怎麼說我……”
更何況她之後還有很多事要做,她總不能一來神都就耽於美色吧……而且眼前這少年也只是與謝映玄有幾分相似罷了,若他不穿那身黑衣,這相似度還會降低許多。
“那也沒關係呀,”芳久凌也跟著湊熱鬧,“師姐可以將此人先留在環音閣,待到神都事了後,你再帶著他一同回宗門,反正師姐身邊也已經有侍從了,也不差這一個。”
“不必了。”雲黛仍是拒絕,於是那少年便垂下視線,顯得有些失望。
可雲黛很快又道:“環音閣的樂師都是有賣身契的對吧,我可以將他的賣身契買下來。”
宋時憐“啊”了一聲:“雲道友何必這麼客氣?你若想要我直接送你好了。”
“我並非是想要他的賣身契,”雲黛道,“我是想將他的賣身契交由他自己處置。”
她這句話讓在場幾人都吃了一驚,就連那少年都沒能反應過來。
他就見雲黛用一種有些飄忽不定的眼神看著他,既像是在看他,卻又好似是在透過他看著什麼很遙遠的另一個人。
“我只是希望……他可以不再身不由己,可以決定自己的去留,可以永遠自由……”
她這話一出口,既白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有些驚恐地不停給雲黛磕頭道:“還請姑娘饒命,既白別無所長,若不留在環音閣,根本謀不到好去處,以既白的修為,說不定隨時便會喪命於他人之手!”
雲黛愣了一下,司棠卻嗤笑了一聲:“小云道友,我是不知道你那位故人到底有什麼經歷,才會讓你突然說出這種天真的話來,但留在環音閣的這些樂師,可不像你以為的那樣,是被人強迫的,反而以他們的容貌姿色,和他們這不高的修為,若沒有環音閣的庇護,他們只會更慘。”
雲黛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