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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深潛者血脈,他能作為“人類”留在印斯矛斯小鎮,不會被汙染侵襲。也因為血脈,他在鎮子裡格格不入。
未轉變的鎮民對他不屑一顧,深潛者認為他是個可憐的傢伙。
“小子,你打算怎麼辦……嗝……成為深潛者,得到永恆的生命?”
扎多克·艾倫混合酒液的口水沿著嘴角躺滿鬍鬚,散發難以言喻的腐爛氣息。
他沒多少年頭可活了。
“我曾坐火車途徑印斯矛斯鎮,停在車站時有很多鎮民圍過來,你還記得嗎。”陸離沒繼續扎多克·艾倫的詢問。
而關於深潛者陸離也許早就接觸過,甚至還有那位大袞或是深海之主……
星期五,或者其他未知存在的最後考驗裡,陸離在海岸看到的似魚似蛙的人形生物,還有海底那被稱為舊日者,於深海長眠的存在。
曾經火車途徑印斯矛斯印,鎮民圍聚而來的結果也由此呈現:陸離擁有它們的主的微弱氣息。
“舊日時代?火車站?我沒有記憶,可能那時你……嗝,身上有吸引它們的東西。”
說起它們,扎多克·艾倫舉起搖晃的手指向海面,憎恨多過親近。
“嗝……你之前問我什麼?那個叫哇啦嗚啦的女人。”
扎多克·艾倫耷拉著眼皮,烈酒正逐漸湧上腦海。
“卡特琳娜,她幾天前在維納不凍港被深潛者帶走。”
“維納不凍港?嗝……那兒也有祂們的教團?”
“沒有,她是被汙染後帶走的。”
“今天就是10月的第31天……我知道了。”
扎多克·艾倫又一次指向海面,但是陸離不能注視的港口:“今天嗝……今晚的復興節它們會進行祭祀,呼喚它們的父神和母神,還有讓你的卡特琳娜成為深潛者。”
陸離沒有來晚。
但只剩下幾個小時,他們沒有太多準備的時間。
“不是她的!”
坐在石牆上晃動雙腿的安娜反駁。
“你真不想成為它們?這沒什麼不好,你不再弱小,不懼汙染,擁有力量,還能幾乎永遠地活下去……”
扎多克·艾倫陷入種詭異的醉酒夢囈,似乎隨時可能打盹睡著。
“在港口廣場?”陸離問。
“就在那兒……”
又詢問了些資訊,還有關於汙染的事,扎多克·艾倫回答漸漸變成無意義的夢囈。
“如果不想變成它們,就離開這裡。印斯茅斯不歡迎外來者……除非不再是外來者。”
強打起精神留下最後一句,他靠著斷牆打起瞌睡。
陸離短暫觀察附近,確認沒有鎮民在附近,留下喝醉磨牙的扎多克·艾倫,繞過石牆向小鎮走去。
混血誕下的人和被汙染的人會轉變為深海生物,深潛者。
深潛者族群信奉它們的父神與母神,大袞和母親海德拉。
大袞與母親海德拉是曾海底長眠的舊日者,深海之主的從者。
樂觀些想,他們無需面對深海之主,也可能不必面對大袞和母親海德拉,還有祂們的其他眷屬僕從,只有印斯矛斯小鎮本地教團和深潛者。
只是當迷霧散去,橫亙前方望不見盡頭的山脈的確能讓旅人心生絕望。
回到小鎮,無處不在的窺視感重新湧現。忽略安娜和那些鎮民,陸離原路返回,穿過小鎮往南邊的廢墟走去。
但他沒能回到奧菲莉亞等候的地方。
幾名鎮民沒有隱藏行蹤地跟在後面。陸離花費些時間常識甩開它們,但沒用。哪怕視野裡看不到鎮民蹤跡,那股注視感仍揮之不去——陸離已經引起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