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蔣越瀟單手插兜朝門口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將褲子口袋裡的那張撕下來的書頁再次往裡面懟了懟。
下次!
下次他肯定不會錯這麼多!
金老師目送梔梨和蔣越瀟離開,須臾,失笑地搖搖頭。
他還是 (2更)
走廊的牆壁上掛著巨幅油畫。
油畫前, 梔梨從危良手裡接過紙袋子,低頭看見裡面的東西時,一雙杏眸刷地就亮了, 臉上揚起的笑比油畫上的少女還要明媚燦爛。
“蠟筆!有好多好多顏色喲。”梔梨兩隻小手捧著袋子, 抬頭朝危良脆聲道, “謝謝危良哥哥!我喜歡這個禮物!”
走廊拐角,蔣越瀟冷臉瞪著危良,很想利用視線轟擊把這個人從梔梨面前轟擊,當他的視線挪到梔梨身上時,莫名委屈。
小屁孩說好的換完騎裝就立刻來找他, 結果看見危良的禮物也不記得來找他了,他們倆有什麼話能講這麼久?
蔣越瀟想走上去聽一聽梔梨和危良說的內容,偏偏自身的教養不允許他故意偷聽別人講話,除非——
像那次在家庭影院門口一樣, 剛走過去就聽見了。
嘖。
家裡的餐桌大,走廊也長, 當初誰設計的屋子啊?
危良低著頭, 單眼皮垂著, 避開了梔梨望向他的眼神, 兩隻手不自在地揹回身後, 猶豫須臾, 輕聲道:“這是道歉禮物。”
“道歉禮物?什麼道歉禮物呀?”
“我從前和你說了不恰當的話。”
不恰當的話?
梔梨歪了歪小腦袋, 表情疑惑道:“危良哥哥,什麼是不恰當的話?”一直長到五歲,還沒有人教過梔梨什麼話恰當什麼話不恰當, 所以梔梨想說就說, 不想說就不說。
“我——”危良難堪得臉紅。
他到底也就是個八歲孩子, 不知道該怎麼向梔梨解釋他從前和梔梨搭話的那幾次究竟抱著什麼樣的心態,抱著什麼樣的期許。
從生日那天起,危良就感覺他特別丟人,思來想去還是來找了梔梨,他聲音很低地解釋道,“蔣越瀟剛回來那天,還有他生日會那天,我、我說的話都不恰當。”
梔梨眨了眨眼,努力從小腦袋瓜裡翻出了危良說過的話。
危良哥哥好像說了哥哥沒和她打招呼,說了哥哥生日會沒叫她?兩句話哪裡一樣呢,好像兩句話都包括了她和哥哥?但為什麼不恰當呢?
“梔梨。”危良重新抬起頭,迎上梔梨仍然困惑的視線,穩了穩聲音,“其實,你喜歡畫畫就專心畫畫,不用這麼累的配合你哥哥學那麼多的課程。”
他說這句話絕不是對蔣越瀟有偏見,上週末,他看見了徐輕盈讓人帶來家裡的一幅幅畫,據說那些全是徐輕盈買來給梔梨的畫。
危良也補過《閃亮的孩子們》的先導片,梔梨被徐輕盈帶著去商場購物時,第一個買的東西也是畫筆。
梔梨撓撓頭,語氣不太確定,“危良哥哥,你說的這句話算不算不恰當啊?”和前兩次說的話一樣都包括了她和哥哥兩個人。
危良微怔,仔細一想,剛剛的那句話確實也不太恰當。
“危良哥哥,我——”
“梔梨!”
一道清冽的聲音突兀響起,打斷了梔梨的話。
梔梨抬起頭,驚喜地看見了大步往這邊走的蔣越瀟。
她頓時忘了想和危良解釋的話,小手高高舉著朝蔣越瀟使勁揮,聲音輕快道:“哥哥,你換完騎裝啦?”
“早換完了,等半天也沒見著你。”蔣越瀟說完,神色不悅地瞥向危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