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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父謝澤川乃是族中 映芬
謝慕林再次清醒過來時,便覺得全身痠軟,疲累不堪,而且還熱得有些不同尋常。
她再睜大雙眼看看清楚四周的環境,發現自己又換了一個地方,不在原本的房間裡了。
很難說清楚她現在待的是個什麼地方。這個空間面積很狹窄,右手邊是高大的櫃子,左手邊則是到頂的置物架,對面則是堆疊起來的三四個大木箱。光線從置物架上各種箱子、匣子和物件中透進來,昏昏暗暗的,叫人看不清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樟腦味,還有一股說不出是香還是臭的味道。嚴格說來,大概跟她常去的那家粵式茶樓中,洗手間裡燒的檀香差不多吧。
謝慕林低頭看看自己,發現她躺的並不是一張床,怪不得睡不安穩,腰部還酸痠軟軟的。她身下的是一張長榻,或者說是貴妃椅、躺椅之類的傢俱,不過是竹製的。也不知道是誰把她安置在這裡,拿被子卷巴卷巴就算了,連個枕頭都沒有。凌亂散落的頭髮壓在腦後,又從竹榻的縫隙垂落下去,稍稍轉動一下腦袋,就有可能被夾住了頭髮。
謝慕林猜想,她大概是被隨便地丟在這裡了。但這是什麼地方?怎麼不見有別人在?梨兒呢?謝映真的親生母親文氏呢?她好歹也是個病人吧?就沒人照看照看?
謝慕林費了點力氣,從棉被裡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摸了摸額頭。
情況真糟糕,她似乎發燒得更嚴重了。明明之前在房間裡,她還沒燒得這麼燙的。她喉嚨幹癢得很,舔舔嘴唇,似乎都幹掉皮了,身上倒是沒什麼汗,但這種時候,沒汗還不如出點汗呢!
她該慶幸在再度昏迷之前,讓梨兒給自己換過一身乾衣裳,又添了件棉襖,繫了裙子,又穿了厚襪嗎?若身上穿的還是先前那套汗溼的薄衣,她的病情只怕會更加糟糕。
在大冷的天氣掉進水裡,得了重感冒,發燒了,除了薑湯,什麼藥都還沒吃呢,又再被丟到這個地方自生自滅。本來就已經是家庭中處於弱勢的小可憐了,如今又面臨著抄家入獄,怎一個慘字了得?
到底是誰安排她穿越到這個名叫謝映真的小女孩身上?她謝慕林年輕健康,容貌端正,有才華有能力,剛大學畢業,名下就添了一套房產,四捨五入一下,也算是人生贏家了。她未來還有大好前途,平生又從未做過虧心事,憑什麼要落得如此下場?!
謝慕林扁扁嘴,眼圈不由自主地紅了。
她是真委屈啊!
置物架外頭傳來聲響,似乎有人來了。謝慕林猶豫了一下,強行把淚忍了回去,將手縮回被子裡,雙眼一閉,就繼續裝起睡來。
她打算先看看來的人是誰,如果是文氏或梨兒,再裝作剛醒。
可惜來的人並不是文氏或梨兒。一個矮小的身影從置物架旁探頭望了進來,小聲叫喚:“二姐姐?”聲音嬌弱稚嫩,明顯是個小女孩。
謝慕林仗著光線昏暗,雙眼悄悄睜開一小條細縫,迅速瞄了一眼就閉上。
原來是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子,有點小肥,臉圓圓的,穿著一身橙黃色的繡花衣裙,扎著包包頭,鬢邊垂著小辮。看到她,謝慕林又一次覺得,自己好象身處小戲骨系列劇片場了。
小女孩沒發現謝慕林睜了眼,還以為她仍在昏睡呢,躡手躡腳地擠到竹榻旁,低頭仔細瞧了幾眼,又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呀”的一聲,迅速縮回了手。
另一個女人出現在外間,小聲叫:“四姑娘,你在裡面做什麼?不是說要出恭麼?”
原來這小女孩是四姑娘謝映芬,今年應該是十一歲了,外表卻還是一團稚氣。
謝映芬小聲對那女人說:“姨娘,二姐姐燒得厲害!”
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