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穿的卻並不是學校的夏季校服,而是一件白色的長袖,嚴嚴實實地遮蓋住他的身體。
他盯著自己的左手臂看了眼,嘆了口氣,而後抓住衣服下襬將衣服脫下。
蘇未嶼比溫淮騁矮了小半個頭,身形瘦卻並不單薄,算是精瘦型的,肌肉線條一眼看去並不明顯,加上漂亮的直角肩和精緻的鎖骨,配上一他那出眾的臉,恍惚裡倒真還有些分不清性別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常年穿著長袖,身體接觸陽光較少,他的膚色很白,也因此,左手小臂關節至手腕向上兩指處的那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刀疤也就顯得更加明顯而猙獰,就像是一條條蜿蜒交錯的長蟲,爬滿了整個手臂。
他其實很清楚當時他不該答應做什麼領隊,穿什麼婚紗,只要答應,手上的秘密必然就有被發現的風險。
而任誰見到這一手臂的傷痕,都會知道,他是一個喜歡自虐的變態。
可是,看到那天溫淮騁也帶著期待的眼光看著他時,他還是決定,冒這一次險。
他彷彿能聽到在換上那件婚紗時,他胸口處震盪著的心跳聲。
而快遞袋上那兩片剛剛被他們所忽略的,作為贈品的白色頭紗,在這個時候,讓蘇未嶼鬆下一口氣。
他拿過那兩片婚紗,把它們各自纏繞在自己的兩邊小臂上,直到把小臂上的疤痕蓋得嚴嚴實實地,才深深撥出一口氣,把手放在門把上,擰開。
門外的說笑聲戛然而止,空氣在一瞬間彷彿凝固住了,單月微睜雙眼,一臉驚豔,溫淮騁也愣在了原地,不自覺地抿了抿有些乾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