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你在哪?”那邊溫淮騁的聲音壓得很低,“為什麼手機關機了?江凱明說你這幾天都沒去學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提前回來了,剛下高鐵站,你現在在哪?我過來找你……”
“溫淮騁。”蘇未嶼打斷了他。
那邊愣了一下,而後傳來一聲嘆氣:“對不起,我有點太著急了。”
“對不起,我,我得離開一段時間。”蘇未嶼側頭靠著車窗,看著倒影裡的自己。
手機對面許久沒有傳來溫淮騁的聲音,如果不是螢幕仍然亮著,蘇未嶼幾乎以為溫淮騁已經掛了電話。
“多久。”
這下輪到蘇未嶼愣神了,他原本還在想如果溫淮騁問他為什麼,他到底該怎麼說,卻沒想到,溫淮騁問得是這個。
“我不知道。”蘇未嶼突然就忍不住了,說話時有些哽咽,他真的不知道。
“……你會回來吧。”溫淮騁問。
蘇未嶼沒有回答。
“我送你的紅繩你帶了嗎?”像是已經知道了答案,溫淮騁轉而問。
“帶著。”蘇未嶼抬起手腕露出那條紅繩。
“不要摘下來,等你要回來了,就帶著它來找我。”溫淮騁停頓了一下,“好好照顧自己,早點回來。”
“對不起。”蘇未嶼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將手機關機。
尾狼把紙巾遞給他:“擦擦吧。”
蘇未嶼低著頭,任由眼淚從臉上滑落,他緊緊咬著下唇,身體不由自主地戰慄著。
“早點治好病,也就早點能回來了。”尾狼實在不會安慰人,只能把紙巾放在他面前。
蘇未嶼攥著身上的安全帶,靠著車窗不說話。
十二月底時競賽成績出來,溫淮騁順利拿到了集訓的名額,這也意味著他得到了b大的保送資格。
按理說這之後他已經不需要再準備高考,也就不需要再回學校跟著大家一起上課,但他仍然每天都會來學校,只是大多數時候,他都會一個人坐在空教室裡。
江凱明和陳述一開始還會問起蘇未嶼,但時間久了,兩個人也就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到他。單月偶爾會走到蘇未嶼的位置上出神,然後欲言又止地看一眼溫淮騁,最後嘆口氣離開。
每一次有人問到蘇未嶼,溫淮騁總會說他很快就回來了,但直到這個學期結束,又一年除夕將近,蘇未嶼都沒有回來。
除夕那晚又下了雪。
溫淮騁從溫淮暖那裡要了盒仙女棒,拿著去了天台。他站在雪中,把煙花一根一根放完了。那天晚上他發了燒,結果後面三天都在醫院裡掛水。
巧的是,給他扎針的護士姐姐就是上一回給蘇未嶼扎針的那一個。
“你的朋友呢?他不來看你嗎?”固定好針後,護士姐姐又幫他調了下點滴的速度。
溫淮騁衝她溫和一笑:“他有事來不了。”
“這樣啊。”護士姐姐也對他笑了笑,從口袋裡摸出幾顆巧克力糖給他。
等人走後,溫淮騁的笑容淡去,臉上只剩下落寞。
他摸出手機,開啟了微信,置頂仍然是蘇未嶼,但訊息卻停留在蘇未嶼走的那天。
溫淮騁一點點往上劃,看兩個人之前的聊天記錄,不過更多時候他們習慣了直接打語音和影片,文字的內容反而並不多。
翻完一輪後,他仰頭靠著後面的牆,看著醫院雪白的天花板出神。
他不知道為什麼蘇未嶼突然要走,明明在他去b市前還好好的,他明明只是離開了幾天,再回來,他的小蝸牛卻不見了。
溫淮騁抬起手從領口裡摸出蘇未嶼送他的那條項鍊,看著上面的玫瑰,覺得眼睛有些熱。
高考結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