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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膏
只用了三天時間,一行人就趕回了北域邊境。
祝珩一騎上馬就像變了個人,燕暮寒本想著刻意放緩趕路的速度,結果最後他們一行人勉強才能跟上祝珩,主導權完全落到了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軍師手裡。
對此,親兵們看祝珩的眼神從一開始的不服氣,到後來的敬佩,每每湊在一起,也不再說將軍是被禍水迷了心智,而是充滿讚歎和敬佩。
這種文可妙計奪兵權,武可縱馬日行千里,還容色傾城的夫人,世間根本找不到第二個好吧!
傻子才會放走。
將軍不是傻子,將軍英明。
祝珩自然感覺得出大家對他的態度轉變,但他沒心思管,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一件事。
在淮州城的時候,他提起過子母蠱毒,祝子熹驚詫萬分,不知道母蠱在誰身上,但是跟他講了一些關於祝苑的事情。
對祝珩來說,孃親一直是不願提及的隱秘,他從未探究過祝苑的事情,以至於在聽到祝子熹講述的舊事後,他心頭煩亂,久久回不過神來。
“長姐與德隆帝成親多年,一直無所出,她請旨去宮外的寺廟禮佛求子,但路上被人綁走了。德隆帝大發雷霆,命金吾衛搜尋,結果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找到人,最後長姐是被四水城的將士送回來的。”
“劫走長姐的是她年少時傾慕之人,他想帶長姐離開南秦,長姐拒絕那人不成,偷偷和四水城守城的官兵聯絡,這才逃出來,被送回了宮。”
“事後長姐和德隆帝坦白了一切,護送她回宮的將士還因此升了官,成了四水城的將領。”
“過了半月,長姐診出了喜脈,她被劫走時曾在外宿過一夜,而這腹中子,無法確定是哪一天懷上的。”
“長姐多番辯解,但又怎麼敵得過宮中妃嬪的惡意針對,長姐為人坦蕩,那一夜本就無事發生,但在別人眼裡,她已然成了不清白的。”
“阿珩,德隆帝曾想逼長姐墮胎,他不配做你的父皇。”
“長姐拼死生下了你,你是她的骨肉,南秦皇室不承認你無妨,我祝家認你,你身上流著南秦最尊貴的血。”
……
這麼多年,祝珩並非沒有想過德隆帝厭惡他的緣由,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原因會是這個。
太荒謬了,太可笑了。
原來不是他做錯了什麼,而是他的出生被當成錯誤。
大帳被掀起,燕暮寒端著飯菜進來,祝珩揉了揉眉心,收斂情緒。
這是自冬獵之後,祝珩第一次來軍營,也是在燕暮寒說出軍師和小娘子是同一個人之後,第一次和將士們見面。
他還沒做好接受大家目光的心理準備,故而到了軍營後就直接躲進了大帳中。
“行軍的伙食粗糙,得將就一下了,等解決流寇,我們就去附近的部族。”燕暮寒滿懷歉意,開小灶的飯菜也比不得府裡廚子做的,他越想越覺得委屈了祝珩。
“我又不是嬌滴滴的姑娘家,哪有那麼多講究。”祝珩失笑,收拾出桌案,幫他把飯菜擺好,“你吃了嗎,過來坐,我們一起吃。”
燕暮寒從善如流,坐在他身旁:“邊疆番邦勢弱,大部分都投降了,再過一兩日就能處理完,然後我們就去部族。”
“要去部族,得找個合適的理由。”
“不用。”燕暮寒表情古怪,憋不住笑了聲,“你可知距離此處最近的部族是哪個?”
祝珩疑惑抬眸。
燕暮寒勾著唇角,意味深長道:“是哈侖桑部。”
冬獵時,哈侖桑部的部主及兩個兒子都死了,如今部族裡部主一脈只剩下幾個女兒和一個仍在吃奶的小兒子。
燕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