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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秦康順立刻回應。
顧蓮用力一拉,把神色驚恐的老人從濃霧裡拽出來。就在這時,潮水般湧來的濃霧又潮水般退去,視野再度變得寬闊,卻也只能看見五米開外的地方。
“柳憫君,於澤,鮑大哥,鮑二哥,鮑三哥,吳芝繁,喬法醫,乖寶?聽見了就答應一聲!”
前面依稀可見幾道模糊的人影,顧蓮一一呼喊。
“我在。”柳憫君心有餘悸。
“我在。”於澤舉起手。
然後是鮑家三兄弟。
“吳芝繁呢?”顧蓮扶著秦康順快步上前,與幾人貼近,繼而駭然:“喬法醫和他弟弟也失蹤了?”
兩秒鐘消失了三個人!大家明明就站在原地,誰也沒有亂跑!
大家左看看右看看,心臟的跳動已徹底失序。
“回去!”鮑家三兄弟當機立斷。
“不在這裡等他們嗎?”顧蓮心中焦慮。
“你怎麼知道他們一定能回來?引路人不在,我們就是砧板上的肉!站在這裡等,那些鬼霧一定會來殺我們!”鮑老大推開幾人,大步回返。
鮑老二和鮑老三立刻跟上。
“引路人?”顧蓮重複呢喃著這個代號。
“他們果然是一個組織。”秦康順低語。
於澤擠開顧蓮和秦康順,跟上鮑家三兄弟,背影帶著幾分倉惶。柳憫君猶豫片刻,追了上去。
顧蓮和秦康順沒有辦法,只好與他們一起。
“萬一引路人找回來了,不知道我們在哪裡怎麼辦?我們沿路做記號吧!”顧蓮高聲說道。
鮑老大覺得很有道理,立刻扒掉於澤的外套,撕成一條一條的碎布,將其中一條綁在一根小樹枝上,用秦康順貢獻的馬克筆寫下一句話:【引路人,我們回別墅了。】
於澤凍得鼻涕長流,卻不敢反抗。
“走了。”鮑老大擺擺手,眾人繼續啟程。
濃霧中,引路人牽著小男孩的手,穩穩當當站在原地。陰風撩動他額前的髮絲,帶來寒氣撲面。
潮湧般的黑霧凝成一張張模糊的人臉,懸在前方,浮在頭頂,隱在背後。人臉密密麻麻,重重疊疊,不斷扭曲著五官,形成一個個或痛苦,或恐懼,或怨恨,或嘶吼的表情。
引路人緊了緊握著小男孩的手。
隱隱的,他感覺到,包圍他們的不是霧氣,而是怨念。它們由所有陰暗的,醜陋的,負面的情緒匯聚而成。它們是人心之中最為腐臭的那一部分。
“害怕嗎?”引路人垂眸看去。
小男孩仰起臉,小奶音很傲嬌,“不怕~一群小垃圾~”
引路人不由莞爾,空餘的另一隻手微微垂落,無聲無息化為一柄骨鐮。
小男孩空餘的另一隻手也微微垂落,無聲無息化為一柄彎鐮。
同樣都是鐮刀,一柄是純黑色,寒光爍爍,煞氣沖天:一柄是粉紅色,半透明質地,可愛得像個玩具。
引路人眸光微閃,薄唇隨之上揚。
“做得好。”他讚許一句。
小男孩哼哼兩聲,想笑偏又要擺出“我很厲害”的嚴肅表情。
“你先上,我給你掠陣,行嗎?”引路人問道。
他會保護這個孩子,卻也不會阻撓對方的成長。
“老哥看我的~”小男孩像個小炮彈,鬆開引路人的手,一瞬間就已經衝進濃霧裡。
不就是劈砍殘魂嘛,這個遊戲他在黑暗之森經常玩。心情不爽的時候,他還會揪出一個殘魂,狠狠扇幾巴掌。
一張張人臉撲向小男孩,宛如一群毒蜂,卻又在轉瞬之間被他的鐮刀一一劈開。他的反應速度,彈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