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簡直就要笑出聲了。
薛盈在外,哪怕是被刺客殺到眼前,也不見失態,衛聽春幾次見他同屬下交流,端得都是運籌帷幄山崩不移的沉肅。
沒人知道薛盈私下裡面其實不是個太靈秀的人,某些時候甚至有些駑鈍,還乖得要命。
“嘶”衛聽春被扯疼了,故意嘶得很大聲。
“你是打算把我薅禿了?等會兒我見了我那未來夫君,他不喜歡我怎麼辦?”
薛盈動作頓了下,鼻尖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想說周禮如果無禮,他真的會替衛聽春把他收拾了。
但是衛聽春越是催促,薛盈越束不好,到最後馬車在他們早早定好的山頂廂房門口停下了。
薛盈還沒能擺弄好衛聽春的頭髮,她還是披頭散髮的,薛盈卻急得手都開始有細碎的顫抖了。
衛聽春從他胸膛上起身,終於大發慈悲不逗他了。
抓住他潮溼微顫的手掌,回頭似笑非笑看他,捋順他的手指,捏著放鬆道:“逗你玩的,我反正也只是遠遠看一眼人,又不上近前,披頭散髮也沒有關係。”
“這樣吧,等會兒我就扮成你的婢女。”衛聽春說,“別緊張了。”
薛盈側頭,在自己的袖口上蹭了下鼻尖細汗,衛聽春看著他,伸手把他額角的汗也蹭了下,用掌心。
薛盈微微眯了下眼睛,老實的待著,任由衛聽春把他額頭的汗珠,抹在了他臉上。
衛聽春看著他突然說:“以後不許給別人束髮,真命天女也不行。你不是幹這個事情的人,知道嗎?”
薛盈抬眼看向衛聽春,一雙鳳眸眨了一下,含著純良的水光。
他點頭道:“哦。”
衛聽春理直氣壯,覺得自己這就是吾家大兒初長成,她這是婆婆心態,看不慣自己的“心肝寶貝”,跑去伺候別人。
但是這麼想著,她自己又惡寒得不行。
她覺得自己心態可真是扭曲啊。
她又笑著對薛盈說:“我逗你玩的,你以後找了喜歡的女子,定要全心全意去對她好。”
薛盈不置可否,只是點頭。
好像衛聽春無論說什麼,他都會認真答應。
兩個人下車之前,衛聽春迅速給自己束了丫鬟髮髻,雖然有些潦草,而且衣服也不合適。
但是太子身邊的人,倒也沒有誰敢過多置喙。
衛聽春跟著薛盈進了廂房,有僧人在其中穿梭,個個都很忙的樣子。
院子古色古香,但是並非是那種古樸陳舊,一看便是最近翻蓋,又刻意做舊的。
不過進入了內院,倒是透出了一些古樸來,幾處巍峨的古剎塔樓,錯落矗立在後山,遠遠望去,掩映在尚未發新枝的枯木林之中,有種敗落和蕭瑟之感。
不過這裡真的不敗落,悠遠的鐘鳴入耳,遠山空寂,青煙嫋嫋,很有禪定意味。
衛聽春跟在薛盈身側,一直被小沙彌引著,到了後院的一處院落之中。
薛盈的屬下跟在他身側,是衛聽春不太眼熟的人。
薛盈身邊的人好像不怎麼固定,他似乎沒有真正的心腹,總是換來換去,沒有個固定的人。
那人聽了薛盈的交代,迅速退出了院子,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恭敬彎腰。
衛聽春挑眉,薛盈身邊的人可少有將她放在眼中的。
薛盈拉著衛聽春,說:“你別急,先到處看看,吃些齋飯,時辰還早,日落之前,周禮會過來。”
衛聽春心說我急什麼。
但是她習慣性逗薛盈,“那好吧,我先吃飯,再看未婚夫。”
薛盈拉著她坐下,兩個人把伺候的小沙彌給打發走,喝了點這院子裡的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