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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剋制自己,才沒有開口邀請她再回到太子府居住。
他還是害怕,怕自己傷到她。
他不能傷到她。
薛盈剋制著自己的思想,死死皺眉閉眼。
衛聽春這一覺睡得實在是香得離奇,比昨晚上在床上烙餅好多了。
她鼻翼間縈繞的全都是熟悉的薰香,馥郁華麗,就像薛盈這個人。
然後等她醒來,一睜眼,滿眼都是黑袍金繡。
順著這衣服向上看,便正對上薛盈垂眸望下來的視線。
馬車還在搖晃著,衛聽春的眼從迷茫到清醒,和薛盈搖曳的目光對視著。
她發現自己早就不知道把軟枕弄哪去了,她正枕在薛盈的腿上,手臂還抱著薛盈的大腿。
她頭向後仰,露出如鶴般纖長的頸項,看了薛盈片刻,勾唇笑了一下。
薛盈的呼吸便是一頓。
他們的視線在顛簸的路上緊鎖著彼此,衛聽春甚至都沒有察覺到他們之間某種氣氛正在悄無聲息地改變著。
她只是覺得,薛盈長得是真的好看,這個死亡角度,他的眉眼依舊如一幅濃墨重彩的畫。
她不著邊際地在想,不知道她未來的夫君,有沒有這樣的好姿色,那每天早上起來看一看,心情也能好不少。
對視良久,薛盈似乎低頭湊近了一些。
他的手指從繁麗的袖口之中伸出,不受控制地撫上衛聽春揚起的脖頸。
他想做什麼?
他自己也不知道。
幸好這時遇到一個比較大的顛簸,車內一陣搖晃讓他霎時間回神。
他飛快縮回手,卻捨不得從衛聽春迷濛的雙眼之中挪開視線。
他像是被牽住了線的木偶,行為不由自己。
線就在衛聽春的眼中,隨著她的注視而收緊。
薛盈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在收緊,收緊到近乎繃斷。
他無法預料繃斷之後,會發生什麼。
好在衛聽春先放鬆了“絲線”,她眨了眨眼睛,開口聲音有點啞。
也有點茫然,“盈盈,我……有點渴。”
衛聽春挪開視線,覺得自己渴得突然又離奇,她舔了舔唇,視線看著薛盈偏開頭的如玉側臉,慢慢說:“有水嗎?”
五穿
衛聽春最後幹了好幾小杯子的水, 才總算把那股嗓子幹癢渾身燥熱的感覺壓下去。
這馬車之中的詭異氣氛也終於消散了。
沒多久,他們就到了嵐山廟外,因為來這廟上的多為達官顯貴, 因此不同於其他寺廟大多香客要走長長高高的石階。
這嵐山廟自山腳下就開闢了專供馬車上山的通道, 且都是不與其他的馬車同道的, 不僅私密,也能充分保護這些貴人們的隱私。
薛盈的車架直接自山腳下進入了專用通道, 馬車的前頭多套了一匹馬, 他們開始上山的時候,衛聽春背靠在薛盈身上, 正由著薛盈折騰她的頭髮。
說真的, 薛盈的技術真的不怎麼樣。
他是個皇子, 受再多的苦,也輪不上這種伺候人的活計。
他確實是學了,也找人練了, 但是這搖搖晃晃的馬車裡面, 讓他給衛聽春束髮,實在是強人所難了些。
“拆我頭髮的時候拆得挺快, 束不上了吧?”
衛聽春沒有骨頭一樣靠在薛盈懷裡,嘴上挖苦薛盈, 實則沒有半點不耐煩, 她甚至覺得有點舒服,因為薛盈微涼的指尖有些侷促地穿梭在她的長髮裡面, 連偶爾抽疼的髮絲, 都像是在按摩。
衛聽春嘴角一直噙著笑意, 感覺到薛盈越著急,手上越亂, 手上越亂,心跳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