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眼睛卻那麼清澈,開口便是,“聽春,能不走嗎?”
薛盈伸手抓住她貼他腿側的腳腕,說:“就這樣留在這裡,我絕不會有其他的女人。”
他沒法看著衛聽春在他面前再死一次,更不敢去賭,她走了,還會不會回來。他根本輸不起。
薛盈說完,便微微抿唇,等著衛聽春的反應,他彷彿只在意她是否誤會,完全不去理會自己的慾望。
衛聽春想薛盈一定從小就學會,如何去剋制,甚至忽略自己的慾望。否則在那樣一個母親的手底下,他要如何活下來呢?
就像她小時候,也會刻意去忽略甚至掩蓋自己的想法,她也想過在山裡麻木地活一輩子。
嫁給一個老混蛋,生出一個小混蛋,或者一個像她一個可憐的,除了被賣給男人,似乎沒有其他用的“賠錢貨”。
她或許也會有一天,也變成她母親那樣的女人,一個世代傳承的倀鬼,麻木而愚昧地活著。
但衛聽春從未像這一刻,慶幸自己當初選擇跑。否則她怎麼能遇見這樣一個幾乎按著她喜好生長的薛盈?
衛聽春認真思索她以這個徵南將軍的庶女身份,鬥贏這個世界女主角的可能性。
薛盈不能接受她再死一次,那要不然……她去參軍上戰場?
這世界允許女子參軍嗎?她打個幾年仗,撈個將軍噹噹應該不難,到時候女將軍配太子什麼的,夠用了吧?
“你若是不放心,”薛盈回手,從床頭的小櫃子裡面,拿出了一個短匕,對有些出神,沒及時回覆薛盈的話的衛聽春說,“我可以自宮。”
衛聽春看到他拿出匕首就回神了,聽他說要自宮,“哎!”了一聲,連忙抓住薛盈的手腕說,“你幹嘛啊!”
薛盈眼神還挺堅決,形狀姣好的紅唇微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吐出來的,是什麼魔鬼言論:“我切了這孽根,這一生便不可能有什麼女人,你就不用走了。”
衛聽春:“……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實在是沒忍住,笑得快瘋了,直拍床。
薛盈還是一本正經,手中還拿著匕首呢。
他眉心微蹙,似乎是不解衛聽春為什麼要笑,他很認真地這樣說,他甚至還覺得這是個萬全之策。
薛盈聽衛聽春說過,他有一些既定劇情,註定會遇到一個什麼天命之女,與她糾纏不清,如果他自斷孽緣的根源,不就什麼劇情都沒有用了麼?
太子殿下心有七竅,出手就是這樣寸草不生的絕殺手段。
把衛聽春活活笑出了眼淚來。
等她好容易笑完了,把薛盈手裡的匕首給搶下來,放回抽屜裡面。
她靠在床頭,還是忍俊不禁。
她想跟薛盈說,你知道你自己那玩意長得多茁壯麼?你說切就要切啊。
衛聽春穿過好多次男人,見過的屬實不少,說真的,薛盈有很聽她的話,好好吃飯,個子長得高,發育得很好。
但是衛聽春最後開口卻是疑問:“薛盈,你真的喜歡我嗎?”
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言過一句喜歡和情愛。
但這不是因為情淺,而是對他們來說,情愛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他們最開始決定的,是做彼此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情愛是多出來的添頭,真說出什麼海誓山盟,反倒淺薄。
衛聽春突然這樣問,薛盈聞言也愣了下。
衛聽春又道:“或者我換個說法,你知道什麼叫男歡女愛嗎?”
薛盈點頭。
他見過很多,最會利用痴男怨女的那點事情,拿捏人心。
“你知道個屁!”衛聽春忍不住笑罵他。
衛聽春又起身,伸手拉住薛盈的衣領,把他扯著朝著自己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