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本來要走出來的步伐停住了。
竇驚瀾沒太在意,像是在回答一個熊孩子:「不要給解不出二次根式找理由,讓我把這題講完。」
男孩兒沒讓他轉移話題:「問你呢,江汜哪兒好啊,讓你在他家不走的,你教這麼好,要是我我心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讓你出來給人上課。」
這話又沖又嗆,竇驚瀾眉頭一皺,剛想說什麼,一抬頭看見江汜面無表情,聲音不大,只說了三個字。
「還有呢。」
男孩兒被他怵到,但還是不死心地叫嚷:「怎麼,我說的哪兒不對,你不就有幾個錢嗎?我也有啊,憑什麼瀾哥跟當你保姆似的,你又不喜歡男的,包什麼……」
竇驚瀾:「不會說話就滾。」
男孩兒被竇驚瀾二話不說的行為徹底激怒了。
他沒想到竇驚瀾會這麼對自己。
他不是想給竇驚瀾提供住處的金主嗎?他怎麼了?不都是為他好?
怎麼還要打我?
該死的,那幾個和他一起來補習的傢伙看他的眼神都帶著笑,什麼東西啊?!他哪兒做錯了?!
江汜抓住了他握緊成拳的那隻手。
任誰都能看出江汜現在暴怒如火山般的情緒,這男孩兒現在的生氣,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的。
「你爸是隔壁鋼廠的?最近剛和我們家談了一筆生意是吧。」江汜淡淡地說。
最近為了找別的和那個實驗有關的資料,他把半人高的資料翻了個遍,發現這一堆資料是按時間排的,還直接把最近的公司訊息也附了上來,江汜記得這家的老總。
「你知道你們家鋼廠只是勉強達標,但最後這生意還是談成了嗎?」江汜帶眼帶譏諷,「你爸薄利多銷,為了打響名號把鋼廠最近的產量都送到我們家,如果這時候這單生意談不成,你猜猜那些鋼架該原路返回還是被留下?」
「靠誰留下?靠他整天出去找女人不管你媽?還是靠你初中就想在外面包人?」
江汜語速越來越快:「包竇驚瀾?你能給竇驚瀾多少錢?八千,一萬?你零花有五萬塊吧,哦,不會連五萬都沒有吧?」
另外幾個人裡已經有人笑了出來。
男孩兒一個扭頭就要瞪他們,卻因為仍然被江汜握住,動作無法施展。
江汜力氣太大了……
江汜看他只能惱怒地看著自己,笑了:「你問問竇驚瀾,我給他錢了嗎?」
男孩兒的掙扎弱下去。
可他一個拳頭還被江汜握在手裡。
江汜就那樣按著他一個指關節,越來越用力,絲毫不在乎他發出的痛呼,把他關節推了個錯位。
對方連叫都沒叫出聲。
江汜捏著他的下巴,把他滿頭大汗的臉轉了個方向,正正朝向自己:「你算什麼也敢開價買竇驚瀾?作踐我們家的人,真以為我會顧忌你爹給你好臉色?」
江汜看他口腔蠕動,笑得更開心了:「今天你嘴裡這口痰但凡吐出來,有一個泡泡粘在我臉上,明天你就得跟你那個爹一塊兒去街上要飯。」
男孩兒到這個時候還是沒忘記控訴地看向竇驚瀾,像是在說:你怎麼不管管他?!
江汜收起笑容,和另外三個孩子笑了笑:「你們先走。」
像只暴怒邊緣的笑面虎。
那三個孩子連猶豫都沒有,東西都沒來得及拿,轉頭就走。
江汜這才又笑了一下。
他笑容和煦,目光卻透著難掩的冰涼,說:「他管我?他連你都不怪半個字,自己被拐了都要虧我的錢,還敢管我?」
竇驚瀾沒吭聲,預設了。
男孩兒窒息地看了他一眼。
江汜終於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