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謝挽幽就得起身去道場晨練了,她拍拍環在腰上的胳膊,示意封燃晝鬆開。
封燃晝睜開眼,嗓音懶洋洋的:“這麼早,要去做什麼?”
謝挽幽自然而然道:“時辰到了,我要練劍。”
練劍?封燃晝微微蹙眉,有些不敢置信,支起半個身子看她,尾音微妙地上揚:“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不想著跟我多待一會兒就罷了,還要把我丟下,自己去練劍?”
被他這麼一質問,謝挽幽莫名覺得自己像是個提上褲子就走的負心人:“……可我每天都要練劍啊,做事情應該持之以恆,不可半途而廢。”
封燃晝沉著臉:“不許去。”
來自魔域的野生大老虎,真的越來越黏人了,謝挽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同他講道理:“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士之於學,不可一日忘廢,一日忘之,則其志荒矣,放僻邪之心勝之矣,我練劍,也是這個道理。”
封燃晝斜睨她:“什麼意思,讀書少,聽不懂。”
謝挽幽:“……”
這就有點耍無賴了。
最後謝挽幽足足給他順了幾分鐘的毛,封燃晝這才不情不願地鬆開了她。
謝挽幽下了床,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很快的,回來再陪你。”
封燃晝覺得她像是在哄家裡養的小白臉。
謝挽幽親完封燃晝,又親了親迷迷糊糊睡過去的幼崽。
謝灼星剛睡過去不久,很輕易地就被她親醒了,看到謝挽幽在穿衣服,睏倦地問:“孃親,你要去練劍了嗎?”
謝挽幽:“對呀,沒事了,小白可以跟狐狸叔叔繼續睡覺。”
封燃晝半倚在床頭,神色不悅地盯著謝挽幽看了一會兒,忽然意味不明地問了一句:“等你拿到了本命劍,該不會像別的劍修一樣,把我趕走,然後每晚都跟本命劍一起睡吧?”
謝挽幽剛拎起劍,聞言驚訝地回頭:“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雖然是劍修,但也還沒對劍道痴迷到這個地步吧……之前用本命劍的時候,我也只是將劍放在一旁而已。”
“真正的本命劍對於劍主來說,必定會有強大的吸引力,你被搶走的那把不算。”封燃晝說完,就別過了臉,兀自捏了捏幼崽的後頸,冷哼一聲:“要不怎麼會有人說劍修的劍,與劍修的妻子無異?”
謝挽幽:“……”
所以,他現在又吃起一把未曾謀面的本命劍的醋了?
謝挽幽暗暗想,看來封燃晝不僅黏人……還是個醋缸。
謝灼星被不斷捏後頸,擾得它無法再次入睡,回頭氣鼓鼓地啃了一口煩人的狐狸叔叔。
封燃晝微微蹙眉,報復一般,也低下頭咬住了幼崽的耳朵。
眼見得父子倆又要打起來,謝挽幽趕緊上前阻止。
她不太不放心,出門前特意叮囑他們兩個:“我走後,你們不能吵架,也不能打架,知道嗎?”
封燃晝和謝灼星對視一眼,各自嫌棄地扭過頭,回答得話卻很統一:“知道了。”
謝挽幽覺得大小老虎看上都還挺乖,不像是會再次打架的樣子,這才放心地出門。
謝挽幽前腳剛出門,後腳封燃晝就一掌按住了幼崽,朝它露出了一個堪稱和善的笑:“孃親走了,爹爹陪你玩,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