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不服輸地繼續嘗試,終於讓它在狹小的角落裡轉過身, 看到了抵住它的東西是什麼。
是一個穿著薄薄的絲質黑衣的人,那人正背對著它側臥, 一頭銀髮順滑如水地鋪在枕頭上,寬肩窄腰的身型幾乎擋住了從窗外透進來的所有的光線。
謝灼星趴在陰影裡,努力仰起頭,用爪爪擦了擦眼睛,茫然地盯著那個略顯寬闊的後背看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力。
孃親睡覺之前,有穿黑色的衣服嗎?
而且,孃親的頭發怎麼會變成跟狐狸叔叔一樣的銀色,還變得這麼高大?
謝灼星剛醒來,還有點迷糊,小腦瓜沒轉過彎,思考了一會兒崽生,然後決定去正面看看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孃親。
它四爪並用,沿著那人的脊背哼哧哼哧地攀爬,很快就爬到了此人的肩上。
謝灼星踩著硬邦邦的緊實肌肉,努力探頭,想要看清這個人的面容。
還沒等它看清,那個被它一直打擾的人已經不悅地轉過了頭,聲音低啞地問它:“怎麼了?”
謝灼星看清他的臉,頓時目瞪口呆。
這個人根本不是孃親——而是討厭的狐狸叔叔!
狐狸叔叔怎麼會突然回來,還光明正大地睡在孃親的床上?
封燃晝很早就察覺到幼崽醒了,本想看看它見到自己會是什麼反應,沒想到等它好不容易攀上他的身體,看到自己臉的下一秒,幼崽便忽然炸起渾身的毛,條件反射般往後一彈,整隻幼崽都被嚇飛了出去。
封燃晝:“……”
果然,又是這樣。
謝挽幽被幼崽跌進被子裡的動靜驚動,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抬起頭看了一眼,嗓音有點啞:“怎麼了?”
封燃晝手臂還環著她的腰,是一個佔有慾十足的姿勢,他低下頭,用鼻尖蹭過謝挽幽的脖頸,沒打算理會幼崽:“沒事,繼續睡吧。”
謝挽幽含糊地應了一聲,忽然反應過來什麼,閉著眼睛往旁邊摸了摸:“小白呢?”
“小白在這裡!”驚嚇過度的謝灼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踩著被子飛快地鑽進了謝挽幽的被窩裡,然後探出一顆貓頭,滿眼警惕地看了旁邊的封燃晝一會兒,小聲詢問謝挽幽:“孃親,狐狸叔叔怎麼會睡在我們的床上呀?”
謝挽幽閉著眼親親它的貓貓頭,回答得有些含糊:“狐狸叔叔他……昨晚回來得很遲,沒地方睡覺,所以孃親才讓他跟我們一起睡的。”
其實是昨晚封燃晝鬧得太過分了,等到被抱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無力阻止封燃晝的任何行為,只能放任他跟自己和小白擠在一張床上……
身為罪魁禍首,封燃晝毫無心虛之色:“對,就是你孃親說的這樣,小白不會生氣吧?”
謝灼星確實有點生氣,一醒來發現自己被狐狸叔叔擠到了角落裡,原本能跟它貼貼的孃親也被狐狸叔叔霸佔了,哪個崽崽能接受啊。
謝灼星氣鼓鼓地盯著他,小鼻子嗅了嗅,狐疑道:“可是,狐狸叔叔你身上為什麼都是孃親的味道?”
封燃晝拉起被子嗅了嗅,不在意道:“不知道,可能是蓋了你孃親的被子的原因吧。”
謝灼星認真勸說:“狐狸叔叔你別抱著孃親了,這樣睡覺很不舒服的。”
封燃晝摩挲著謝挽幽的腰,漫不經心道:“我覺得很舒服,你問問你孃親,她舒不舒服。”
謝灼星馬上看向謝挽幽。
謝挽幽默默捂住臉,背過了身,還在被子下踹了封燃晝一腳。
謝灼星:“?”
幼崽看不懂,幼崽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