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濤瞪了他一眼:「若真要兵戎相見,那還徵什麼糧?」
「江南與其他地方不同,豪族良田歸入族人名下,若按此算還真動不了他們。」
想必是他們聽聞瑞山城的政令,所以才故意分散了土地歸屬,從而避免被迫分出良田。
誰知姜元良一聽,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這樣,陸先生不必擔心,姜某自有辦法。」
陸遠濤有心再問,但姜元良一副賣關子的樣子,惹得他也沒了脾氣。
等到第二天,陸遠濤便知道姜元良出了什麼損招。
這位一來,直接公示了農種法,趙懷曾頒布良田法,對百姓每個人名下田地有了限制,各地情況不同略有調整,而農種法,則是直接要求土地的主人,必須下地耕種。
也就是說,在力有不逮的情況下,你可以請人幫忙,但同時土地的主人也得跟著一塊兒下地,否則便要認定土地歸屬權有異。
這一招,明顯是針對江南豪族的小動作。
想想也知道,那些養尊處優的少爺小姐,夫人老爺,是不可能自己下地耕種的,別說他們,家裡頭的丫鬟養得跟副千金似的,哪一個能真的撩起褲腿下地。
一時間大戶人家怨聲載道,叫苦不迭。
這法子損的很,對老百姓無甚關係,卻苦了這些世家大族。
沒等他們想出應對的法子來,姜元良與陸遠濤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姜元良前腳氣勢洶洶的上門,要求世家將子弟送往瑞山城進修,以方便更好的為瑞山王效力。
後腳陸遠濤便一個個安撫,苦口婆心的勸說,表示送往瑞山城安全的很,瑞山王是真的看重江南才子,才花大力氣培養。
任他們猜到這一對瑞山王的左膀右臂在演戲,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重磅訊息砸在了江南豪族的頭上。
瑞山王與曹家合作,花重金打造重磅商船,準備要出海了!
臨安城內
曹家三兄弟齊聚一堂,這縱橫江南許多年的三兄弟,臉上卻並不是輕鬆的神色,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嘆了口氣。
最後還是三弟曹玉飛憋不住話,帶著幾分抱怨說道:「大哥,你怎麼就跟瑞山王合作了,您這麼一鬆口倒好,如今咱曹家成了江南的叛徒,住在風口浪尖了。」
二弟曹玉庭為大哥說了一句公道話:「瞎說什麼呢,那是大哥自己願意的嗎,姜元良都逼上門來了,大哥不答應的話,咱曹家就成了人家殺雞儆猴的那隻公雞,難道你想看著曹家一夜覆滅?」
大哥曹玉琴長嘆一口氣,道:「二弟說的是,姜元良不是好相與的,他這會兒過來,肯定是瑞山王對陸遠濤的行事作風不滿,所以才派了一位狠角色過來。」
曹玉飛摸了摸鼻子,說:「陸遠濤還不夠厲害嗎,他一來,壓得大傢伙兒都喘不過氣來,該給的良田也都給了,咱們可夠聽話了吧。」
曹玉庭罵道:「你以為陸遠濤是瞎子嗎,大傢俬底下做的小動作他能看不到?」
「那江南的情況跟瑞陽就是不一樣,總不能讓天底下的良田都平分吧,就算是瑞山王也沒有這個本事。」
「時代不一樣了,現在誰手裡頭有兵誰就是老大,難道你想看瑞山軍的鐵騎踏平臨安城。」
「瑞山王怎麼可能踏平臨安城,他踏平這裡做什麼,踏平了誰給他糧食銀錢。」
「大傢伙兒要是不聽話,他一怒之下踏平了怎麼不可能?」
眼看兩個弟弟爭論不休,臉紅耳赤,曹玉琴只得出來打圓場:「行了行了,你們快別吵了,瑞山王還沒來,你們倒是自己吵起來了。」
「事到如今,你們說這些猜測有什麼用?」
曹玉飛憤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