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謹地講,這取決於你做夢的速度。」尉檀把鴨子床罩摺疊起來,塞進衣櫥。
「嚴謹地講,你居然沒換個床罩?」蘇晉江隔著螢幕都感覺得到床罩上那隻鴨子純潔而不懷好意的眼神,「我還以為這段時間我不在你家裡住,你的審美會變回去。」
「習慣了。」尉檀嘆了口氣,「審美水平提高很難,但是退化很容易。」
「哦——」蘇晉江拖了一個長長的音,「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現在老是感覺自己有點兒跟不上潮流,原來是看你看慣了,審美水平掉到馬裡亞納海溝裡撿不回來了。」
尉檀懶得理他,在自己睡的那一半床上鋪好了毯子。蘇晉江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問他:「以前我不跟你一塊住的時候,你一個人睡哪邊?睡中間,還是前半夜睡一邊兒,後半夜睡另一邊兒?」
「都不是。」尉檀說,「我在床上做一個假人。」
「厲害厲害。」蘇晉江肅然起敬,「不愧是二哈職業特工學院畢業的高材生。那你自己睡在床底下嗎?」
「那是初級特工的做法。」尉檀淡淡地說,「我們高階特工的做法是把自己掛在天花板上,或者把自己砌進牆裡。」
「可以,」蘇晉江對他豎了豎拇指,「今天的比賽由恐怖故事組搶先得了一分。不過我們精神病組是不會輸的,看我接下來怎麼扳回比分。」
「我單方面宣佈今天的比賽結束。」尉檀坐到床上,從支架上拿起手機,打量了一陣蘇晉江的臉,「你是不是有點瘦了?」
「想我男朋友了唄。」蘇晉江說,「不開心,想吃我男朋友做的飯。」
光線的緣故,螢幕上尉檀的面板看起來比平時更好,水嫩得吹彈可破,可惜就是看得見捏不著,讓蘇晉江感受到一種在網上雲吸萌寵時才有的撓心撓肺的痛苦。
「今天累嗎?」尉檀問。
「還行。」蘇晉江伸了伸懶腰,「不過估計往後會挺累的。」前期主要都是文戲,找著感覺了拍得還比較順。等到了後面要開始打,他就不是太有底兒了,只能盡力而為。
之前還沒正式開機的時候,武術指導把他們幾個主要演員集中起來,進行過一段時間的特訓,練習一些基本的武術動作,也培養他們在打鬥過程中的鏡頭感。
蘇晉江的運動神經不錯,加上健身時積累下來的一些身體訓練經驗,動作要領上手挺快,被武術指導誇過幾次。不過,等到以後實拍的時候,吊起鋼絲來效果會怎麼樣,蘇晉江現在還不敢說。武術指導也說了,有些演員在平地上拍的時候看著挺好,一吊起來動作就不行了,平衡感不好,身體放不開。
「沒問題的。」尉檀說,「你學什麼都快。」
「咱們說話就好好說話,別一言不合就變著法子誇我。」蘇晉江拿了個枕頭箍在胸口,「你看看,你看看,我都膨脹了。」
「……」尉檀望著他的眼神像在看自己放棄治療的兒子。
蘇晉江被鄙視了,感到很得意,在枕頭中間拗出一道坑,弄成一個心形,「看到沒?就連膨脹起來都是愛你的形狀。」
「沒什麼事我就去睡了。」尉檀假裝要關攝像頭,「我很忙的。」
「別!讓我再多看一會兒我男朋友,今天的量還沒吸夠。」蘇晉江抱著枕頭笑眯眯,「讓我看到你愛我的表示。」
尉檀抱起那個漢堡包大軟枕,也學著蘇晉江的樣子把頂部按下去做成一個心形,「這樣行了嗎?」
「竟敢剽竊我的創意,一看就不是個正經的枕頭。」蘇晉江戳著螢幕,「我會懲罰它的,讓它天天給你墊腰。」
尉檀沒說什麼。他現在已經不抗拒這樣的玩笑了,蘇晉江有時候甚至覺得,他可能暗搓搓地還挺爽。
尉檀重新把大軟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