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髮姑娘看樣子是遇到過這種情況,不想在這個並沒多大意義的問題上多做糾纏,假裝沒有聽見,讓這一篇兒揭過去。
「你聽見了沒有?這不是茅臺!」尖嘴女士的聲音更尖利了一些,成功嚇到了全桌人。她指著酒杯,試圖準確地說出酒的名字,遺憾的是又未遂,只得目光炯炯逼視著捲髮姑娘,「你跟他們說,這是xxx!」
「嗯。」捲髮姑娘鎮定自若地對尖嘴女士點點頭,然後又轉頭對外賓說,「這位女士說這個酒很好。」
不知道尖嘴女士有沒有聽懂這一句,但或許是感受到了捲髮姑娘內心對她的不以為意,她的臉色啪嗒掉到了地上。估計這要不是在晚宴上,她當場就能跳腳,就像那天訓斥馬尾辮姑娘那樣。
說實話,蘇晉江不太能夠理解這樣的人。無論是他學生時代打工當翻譯的時候,還是現在當藝人的時候,都接觸過不少類似於尖嘴女士的人物。按理說,以他們的身份、年紀、職務和閱歷,本應該處事更為從容才對。但他們卻彷彿永遠有一種職業性的焦慮,只要認為自己的存在感和權威性受到了一點點挑戰,就會勃然大怒。到底為什麼會這樣,也許只有身在那個位置的人自己才能明白。
捲髮姑娘大概是習慣了跟這類人打交道,一點兒也不慌,也不看尖嘴女士,繼續保持著先前吃飯和說話的速度。這姑娘的定力也是挺讓人佩服的,要是擱在沒有經驗的新手身上,可能這會兒已經不知所措了。
尖嘴女士瞪著捲髮姑娘運了幾秒鐘的氣,發現自己好像不能憑藉意念讓對方瞬移出這個宴會廳,只好暫且化憤恨為食量,繼續吃飯。
這場小小的衝突就到此為止了。但是經過了這麼一出,餐桌上的氛圍開始往尷尬的方向發展。
白璞這時候拿起餐巾擦了一下嘴,用可以讓餐桌上其他人聽到的音量說:「欸,那個酒的名字,應該怎麼翻譯?你知道的吧。」
白璞這麼問,是想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蘇晉江這裡。然後順勢把話題引導到蘇晉江當過翻譯這件事情上。由於費長槐不遺餘力的炒作,這兩天裡,這個話題一直在搜尋榜上保持著熱度。
然而這對蘇晉江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擔任翻譯確實是一項技能,但也僅僅是一項技能而已。適度的宣傳,可以讓它成為一個亮點和加分項。但沒完沒了地拿出來反覆說,就會引起大眾的反感,變成一個招黑的點。
事實上,費長槐的的宣傳已經有點過度,網上出現了一部分質疑和反對的聲音。有人表示:【蘇晉江的這個翻譯梗過不去了是吧?都多長時間了,還在拿這個說事,差不多就可以了。】
這些跡象表明,這個話題的熱度已經飽和,再炒作下去,將會產生負面的效應。
白璞在這個時候故意提起這個事情,重新把翻譯梗帶入人們的視線,攛掇蘇晉江去出這個不該出的風頭。要是蘇晉江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那是最好不過的。就算蘇晉江自己不接這個茬,只要有其他人把這個話題接下去,效果也是一樣的。
蘇晉江聽見白璞的問話,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說:「啊,我沒注意。」然後就不再說什麼。
見蘇晉江反應淡漠,也沒有別人接話,白璞只得再提一次:「哎,我聽說你以前好像也當過翻譯,那你有沒有參加過像今天這樣的場合啊?」
這個問題,蘇晉江不能再用「沒注意」、「不知道」之類的話搪塞過去,必須正面回答有或者沒有。
如果回答有,似乎有自我炫耀的意味,而且當著同桌兩位老資格翻譯的面,有一點班門弄斧的嫌疑。
如果回答沒有,無形中顯得蘇晉江的水平不過爾爾,更顯得網路上的過度炒作誇大其詞。
這個桌上有媒體人,他們回去以後稍微寫一寫,蘇晉江的負面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