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究起來,他和樑子傑的過節無非就是那一場重拍的戲,除此之外誰也沒擋過誰的道,完全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就這麼點事兒,按說早該過去了。誰知樑子傑不但記仇到現在,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十有八九是有人一直在背後點火。
這個念頭在蘇晉江腦中閃了一下。眼下最重要的是影視節,他暫時把這個問題放到了一邊。
早餐後,謝紫鑫拿了張房卡給蘇晉江,「會務組騰出來了一間房,打掃過了,你先住著,不合適了再調。」
本城影視節為期一週,第一天和最後一天分別是開幕式和閉幕式,中間五天是影展和論壇,穿插著主辦方組織的旅遊和宴請。除了開頭兩天之外,日程安排得比較松,沒有競賽單元,基本以推介交流為主。
蘇晉江準備好這幾天要穿的衣服,依次掛在衣櫥裡。剛掛完,尉檀跑過來看他。
「大白天的,你用得著盯這麼緊嗎?我這麼光明磊落,做什麼事都不避人,在房間裡從來都不關門。」蘇晉江一邊說一邊鎖上門,又把窗簾拉得嚴絲合縫,房間裡頓時呈現出一派月黑風高偷雞摸狗的良好氛圍。
尉檀用眼神表達了深沉的鄙視。蘇晉江過去抱他,「站在這兒幹什麼,有床啊。」
「別鬧。」尉檀拿出一個摺疊在包裝袋裡的睡袋內膽,「這個給你,鋪床上的。」
蘇晉江接過來,「單人的啊?兩個人睡不下怎麼辦?」
尉檀懶得理他,碰亮壁燈,推開衣櫥門,看蘇晉江掛的衣服。
「唉。你就是個操心的命。」蘇晉江感嘆,「我這麼大一個人了,又不是沒住過酒店,你至於的嗎。」
「至於。」尉檀說。
壁燈的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好看得有點過頭。蘇晉江實在承受不住這一記「側顏殺」的威力,撲上去吧唧一口,「你就是個妖孽你知道嗎?我明明是一個內斂的人,現在變成了這麼放蕩不羈的樣子。」
「我好像從來沒發現你內斂過。」尉檀說。
「你這個話說得傷害感情,沒有水平。」蘇晉江不樂意了,「你自己說的,以前在公司見到我的時候,我都是順著牆邊走路。這樣兒了還不夠內斂?我得縮到牆裡邊去嗎?」
「你誤會了。」尉檀糾正他,「內斂和猥瑣,不是一回事。」
「……」蘇晉江被噎住,「你怕不是被奪舍了?你以前可說不出這種話來。」
「哦。以前跟你不熟,不方便直說。」尉檀淡淡的。
每一個高冷無口的人,內心都住著一個熱愛吐槽的小靈魂。蘇晉江現在信了。
「我問你啊,你這腦袋瓜裡是不是每天都飄滿了彈幕?」蘇晉江敲敲他的頭,「我能發一句不能?」
「看情況。」尉檀說,「你想發什麼?」
「我想想啊。」蘇晉江思索著,「得發一句能在你腦子裡迴圈刷屏一整天的。」思考了半天,忽然一把抓住尉檀的肩膀,含情脈脈道:「憋說話,看我。」
尉檀莫名其妙:「幹什麼?」
「把我的美貌鐫刻在你的靈魂深處。」蘇晉江說,「我想過了,彈幕太無力。除了我這張深情的大臉,沒有什麼值得在你腦子裡迴圈播放一整天。」
尉檀:「……」
蘇晉江嘆了口氣,「你有沒有感覺到,咱倆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人設越崩?」
「有。」尉檀老實地點頭,「另外,我不看恐怖片。」
蘇晉江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他是在說自己深情的大臉,「你又欠收拾了是吧?你見過哪個恐怖片裡有這麼高的顏值?——等會兒,好像還真有。」
他突然無比鬱悶地想起,自己剛出道的時候曾在一部低成本恐怖片裡演過一個鬼。當然,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