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叮囑。
“好的。”降香也放輕了動靜,學著他,用極小的氣音回。
馬車轔轔向前,只是不知何時脫離了官道。
路況不再平穩,反而崎嶇顛簸。
因著謝承思的叮囑,降香不敢往外張望,更不敢同駕車的甘松搭話。
——若駕車人當真是甘松。
她只得擔心地握住謝承思的手,想幫他穩住身形。
殿下腿腳使不上力氣,車裡又被甘松塞進了三個大箱籠,顛簸之下,擠擠挨挨,容易磕碰。她得仔細照看著殿下。降香想。
可僅憑著雙手,降香總覺得她握不住,使不上勁。
索性一翻身,坐到了謝承思身上。這樣,全身的力氣便都能起作用了。
而謝承思的反應卻很大。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還能起這等齷齪心思。”他痛心疾首地搖頭。
降香不知謝承思所指何物,她更在意另一件事:“殿下,現在是可以大聲說話了嗎?”
謝承思免不得又被她噎住:“……是。是是是!”
原本悄悄紅起來的耳朵,因著這一打岔,恢復了原狀。
“殿下為何說我齷齪?”謝承思說過的話,降香每句都記得清楚。
雖話趕話之間,她說了更想說的東西,但也遇著了她不懂的地方。方才沒機會說,現在當然要回頭問。
謝承思的剛消停的耳朵,又唰地變紅了。連著如玉的臉頰,也染上了淺淺的紅。
“你壓在我身上,白日宣淫,如何不齷齪!”謝承思高聲叱,將話裡的氣勢,撐得格外足。彷彿這樣,便可掩飾他難以啟齒的窘迫。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殿下冤枉。路途坎坷,殿下腿腳不便,我在殿下身上穩住,能讓殿下更舒服些。”降香解釋。
“那你不會讓叫人,讓車子慢些走?”此時,謝承思更是連雪白的脖頸,都全變紅了。
殿下應當全身都紅了吧?降香不由自主地想。
但她是不會說的。殿下好面子,說了不好。
“可殿下不許奴婢向外看。”她慢吞吞地,只答了一這麼句。
“現在許了!你現在,立刻去說!從本王身上下去!”謝承思幾乎是大吼了。
“好吧。”降香同意了。
她隱隱感覺到,若她再堅持下去,殿下或許要氣得將她趕走了。如今馬車未行官道,真被趕走,她不識路,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馬車走得慢了,謝承思靠在兩隻箱籠間,也不嫌如何侷促,反而十分自得,顯出一種瀟灑不羈的風流氣度來。
“你不問我,我們為何走到這裡嗎?你不是最好奇嗎?”他同降香搭話,人已從方才的情緒之中抽離了。
“問的,問的。殿下,我們為何走到這裡?”降香點頭附和。
“昨日我同太子提,說我要去沂州,過他曲州。沒成想剛一入夜,他就鬼鬼祟祟地派了人,傳訊息出城。纈草已經跟上了那信使,我們如今正是追著纈草走。我倒要看看,太子究竟在搞什麼鬼。”謝承思說。
“那殿下還尋蔣神醫嗎?”降香問。
“不急,我已經抓住了他。他跑不掉。”謝承思胸有成竹。
“殿下英明。”降香連忙抓住機會拍馬屁。
“但我們的馬車上有王府徽記啊。雖說守城之人都是殿下舊部,但城門人多目雜,很難不走漏風聲吧?風聲傳到太子殿下那裡,可能不太好。”降香為表現自己好學,主動問出了新問題。
“你再仔細看看,看車上究竟有沒有王府徽記。”
謝承思果然受用。端著一副算無遺策的高人模樣,先賣關子。
“停車!”他甚至親自開了金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