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前來接人的監獄車,直到被獄警指使著坐在一個留著大花臂的大哥身邊,直到大哥看上去還算和善地笑嘻嘻問她“你犯了什麼事呀?”,秋玹愣是沒好意思說她被關進來的理由。
坐在她旁邊的大哥雖然一臉兇悍但沒想到活潑開朗得不行,就上車這麼一會功夫已然監獄交際花姿態與前後左右的犯人都搭上了話,如果不是旁邊的獄警投來警告目光,這會兒他大概已經能夠與司機稱兄道弟。
犯人a:“唉,我就是當初一時疏忽,最後的收尾關頭沒有處理仔細留下了把柄,要不然,光憑那些人怎麼抓得了我?”
犯人b:“誰不是呢,就那百米高樓,我炸藥都已經安好了,誰想到爆破的時候把我逃生繩索給崩斷了。對了兄弟,你剛說你疏忽了,是指哪方面?”
犯人a:“還不就是把聯邦最高執行法院的賬戶給黑了,本來衛星控制權都到手了,哪想撤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留下了一個地址,才被他們順藤摸瓜抓到了。”
大哥:“這也太慘了,那我比你要好一點,我是給全球違禁藥品商供貨的時候不小心賣到了大總統的頭上,哈哈哈哈。”
其他犯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秋玹:“……”
反正她是怎麼也想到,有一天竟然會因為自己的罪名太過於拿不出手而自卑。
從這輛車上,她並沒有找到跟著一起進來的懷桑的影子,想來應該是像上次愚人船上的情況一樣,她們被分開傳送了。
秋玹回頭看車窗外,窗戶外面使用的都是特製的金屬欄杆,將本就蕭瑟極端的地貌分割得更加看不清。一旁的獄警似乎是忍受不了犯人們吵吵鬧鬧的行為,將槍托往車壁上狠狠撞了一下。
“都安靜一點!”
出乎意料的,車上安靜是暫時安靜下來了,但有幾個貌不驚人的犯人轉頭幽幽地看了出聲的獄警一眼,什麼話也沒說。那獄警似乎是新來的,見狀愣了一下,竟是有些被愕到的模樣。
一箇中年獄警拍了拍他的肩,湊過去小聲道:“新來的,告訴你一點經驗,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別多管這些人的閒事。”
“可是……”年輕獄警還想要說什麼,中年獄警搖搖頭打斷了他。
連獄警都怕惹事上身不願去多管。秋玹默然看了一眼,想來他們這些人無論表面上看起來多麼健談熱情,本質上來說都是這個社會最危險最兇惡的邊緣人士。
——不然也不會被關押到這所監獄裡來。
她將頭轉回車窗,不再說話了。
身邊坐著的花臂大哥撇撇嘴似是有些無聊。
“妹子啊,”他湊過來還算是給他們面子地刻意放輕了一點聲音。“感覺你沒什麼經驗哈,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進監獄的新人吧。”
……這玩意還分新人不新人的嗎。
秋玹無言,還是從喉嚨裡“嗯”了一聲。
“沒事哈,來來來,大哥傳授你一點過來人的經驗。”那大哥彷彿來勁了,又好像是終於又找到一個說話的人,興致勃勃道:“首先呢,進去之後到了牢房,如果有機會一定要選上鋪的。還有還有,開始見到獄友的時候,有能力的話一定要找房間裡的老大打,運氣好的話指不定就能成為下一任的……誒等等,說到這,你還沒說你是怎麼進來的呢,進去之後罪名也是一項能力的象徵。”
秋玹:“……我是因為盜竊。”
她還算給自己留面子,而大哥聽到這罪名的時候有些意外地擰眉:“唔,你這是偷了啥才會被關到這裡來的?玉璽?”
秋玹:“還是別說這件事了吧。”
“啊,行吧,那我繼續跟你講……”
勉強忍受了一路大哥十分自來熟的嘮叨,接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