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船隻駛近下一個港口,還有大約兩小時的時間。
秋玹一個人坐在甲板的圍欄之上,手中摩挲著那枚形狀詭異的吊墜盒。
趙以歸說:“吊墜盒需要利維坦的心臟才能開啟。”趙以歸說:“如果你能以分數第一的名次從這個試煉場勝出的話就可以送你回家。”趙以歸說:“你可以回去,回到一切未發生之前,繼續去過那未完成的人生。”
回家。
在那個詭異山莊的時候,秋玹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回家。她恨極了莫名其妙將她拉入賭注的支配者們,恨極了莫名其妙的死亡遊戲,在知道秦九淵也參與其中時的有段時間是連著他一起恨上的。
但是那又如何呢?
哪怕是知道了一切真相後,那又如何?
秋玹最後看了一眼手中的吊墜盒,她突然毫無徵兆地笑了笑,右臂一揮將吊墜盒收進了隨行空間內。
“秋……阿芙,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正在這時,另一個身影迎面從餐廳的位置走出。柳青看上去臉色依然不是太好,見到她時驚訝了一瞬。“你要找副會長嗎?他一個人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不是。”秋玹從桅杆上跳下來,拍了拍柳青的肩膀。“一會就要重新分組了,白禾溪有跟你說過在哪裡等他嗎?對了,這次我們一組,你現在有幾分了?”
“副會長沒說……誒?你跟我們一組嗎,不是說要假裝不認識……唉算了,反正現在也沒區別了。我現在一共是12080分,副會長和我一樣。”
“嗯。”
大概估摸著算了一下分數,現在船上的平均大部分人應該都是在十一萬左右,也就是說,如果按照這個勢頭一直保持下去,大概可以勉勉強強活下去。
但是要想拿到第一的名次,這點分數卻是遠遠不夠的。而根據那個小組分數共享的原則,她卻絕對不能再與本就分高的老梁他們一起待下去了。
“等會的話看吧,如果等不到白禾溪你就跟我待在一起。對了柳青,”秋玹轉頭看了她一眼,認真道:“我無意去過問趙以歸和你說了什麼,但是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別受他影響,好嗎?”
“我知道的,”出乎意料的,柳青自己看起來調整得很好,她回頭朝秋玹笑了笑,“他也沒說什麼,就是問我是不是對那些死去之人懷有愧疚什麼的……我也大概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不過你放心,我既然已經決定了走出來好好生存下去,就不會再被輕易影響了。”
“好。”
她與柳青透過聳起的船艙望向海平面,看著規模不算大的船隻破開雪白浪花一往無前地朝岸邊港口駛去。兩人都沒有說話,像是預見到了這半刻最後的安寧。
“馬上就要靠岸了,你們兩個還在甲板上幹什麼?”
一個穿著整齊船員服的男人大步走來,秋玹抬眼瞥了一瞬,發現是那個叫做阿瑟的大副。她懶洋洋地坐在桅杆上,也沒動彈,只是道:“有事嗎?”
“船長有事找你。”看清她面貌,阿瑟神色複雜了一秒,還是清了清嗓子這樣說道。秋玹略微驚異地挑挑眉,一邊拉住了聽罷有些坐立不安的柳青的手。
“現在嗎?”
“是的。”
她拉著柳青從桅杆上跳下來,抬抬下巴示意著他“往前帶路”。後者卻只是無奈又堅定地攔下了一旁的柳青,道:“你自己過去吧我還有其他事。還有,船長只叫了你一個人過去,她不能去。”
“沒關係的,你去吧,我先回休息室等副會長。”
“自己小心。”
交代了一下阿瑟順路把柳青順回去,秋玹抬腳踏上了那已經頗為熟悉的通往指揮室的階梯。途中她還曾遇到了阿霖一行人,已經將另外兩名同伴從船底倉庫中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