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誠的語速不緊不慢,彷彿這強烈的地震對他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干擾。在這殘酷的末世,他歷經無數生死考驗,內心堅韌如鋼鐵鑄就。
他緩緩轉過頭來,眼中閃爍著堅定無比的光芒:“老友,探索乃是必然之舉,嘗試各種可能實屬無奈之選。唯有如此,我們在這絕望的世界中才有機會尋得一絲希望吧?!”
老學究微微頷首,眉頭緊鎖得如同糾結的繩索:“小友,你的決心令人欽佩。如今兩萬多的人類身處我們的團隊之中,壓力著實巨大。”
郭誠的手輕輕搭在門把手上,心中湧起一股強烈得近乎噴薄而出的使命感:“老友,坐以待斃,唯有死路一條。我深知這是冒險行為,且必定會牽扯到倫理問題。但任何一絲可能,都值得我們去奮力一試,不是嗎?”說完,郭誠猛地拉開門,大步流星地走出休息室,身影逐漸被緩緩關上的門所遮擋。
休息室內陷入一片短暫的寂靜,老學究凝視著緩緩關閉的門,不由自主地喃喃低語:“在這世間,或許就你郭誠最與這殘酷現實格格不入,只因你心中那無盡的善良。”那聲音輕如嘆息,卻又彷彿帶著千鈞之重,在寂靜的空間中久久迴盪。
郭誠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在主城內,目光所及之處,是四面八方忙碌穿梭著的運輸隊。喪屍、異人不時向他熱情地打招呼,那一張張臉上洋溢著自信、自豪,充滿希望的光芒,彷彿他們已經看到一抹璀璨的曙光,對未來滿懷著憧憬與期待。
如今的主城周圍,安寧如一幅靜謐的畫卷緩緩鋪開。那曾經如雷霆般震撼的火力輸出,讓每一個妄圖靠近的勢力望而卻步;一場接一場驚心動魄的大規模戰爭,令他們膽戰心驚,不敢再有任何妄想。
曾經,外出搜尋物資的隊伍如同在刀尖上行走,零星的戰鬥接連不斷,危險如鬼魅般時刻相隨。
可如今,不得不收斂鋒芒,只能遠遠的看著,在不敢挑釁半分。這就是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的魅力
可郭誠看著這一切,心中的不安如同漣漪般層層擴散。他太明白了,這表面的安寧才是暴風雨來前的巧妙偽裝。
腳步加快,快速來到物資收集中心,揮手間把堆積如山的物資統統收入空間。隨後快速向著小米的防區前行。
幾個防區之中,小米所在的防區一直都是個特別安靜的角落。屈指可數的幾次到訪,讓這片區域在他心中都快被忘記的感覺。
郭誠深知,自己不能厚此薄彼。大米、紅豆、綠豆那裡,他常去走動,小米和他們都是一同在艱難中攜手加入屍群的夥伴,情誼深厚。可也正因如此,他更不能冷落了任何一位兄弟。
還未踏入小米的防區,郭誠便遠遠望見主城之上,那些守衛如鋼鐵鑄就的雕塑般傲然屹立。他們脊樑挺直,目光如銳利的鷹隼,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每一寸土地。這一幕,讓郭誠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彷彿看到了在這末世中堅守的希望之光。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面板黝黑的乾瘦漢子如風一般朝著郭誠奔來,那獨特的“嘿嘿嘿”的笑聲,彷彿是在訴說著久別重逢的喜悅,率先傳入郭誠的耳中。
漢子在離郭誠不遠處猛地停下腳步,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中滿是委屈,如同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他緩緩地靠近郭誠,每一步都帶著複雜的情緒。
郭誠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立刻邁開大步迎上前去。他張開雙臂,用力地拍打著小米的肩膀,臉上堆滿笑容,聲音溫和而充滿歉意:“怎麼啦?生我氣了嗎?”
小米那本就黝黑的臉龐此刻顯得更加黯淡,這個漢子的眼眶中,淚水不住地打轉。他吭哧著,話語中滿是委屈:“四個防區大門,你到我這兒來的次數最少。咱這的兄弟都覺得你把我們給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