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驢在外會議室外被傾盆大雨澆得渾身溼透,雨水順著他的驢臉在不斷流淌。
他那原本就煩躁的倔驢性情此刻更是瀕臨崩潰的邊緣,雙眼因為憤怒而佈滿血絲。
他狠狠地瞪著眼前這群不知感恩、肆意揮霍他們用生命和血汗換來的片刻安寧的傢伙,胸膛劇烈起伏,大聲嘶吼道:“你們這群不知好歹的東西,摸摸自己的臉皮,究竟是用什麼做的?再摸摸自己的心,是不是已經腐爛變質了?我們多少兄弟在外面拼死拼活,才有了你們如今這看似安穩的生活!這可是末日啊,每個成員都在為了生存拼盡全力。誰不是沒日沒夜地收集物資,誰不是時刻緊繃著神經休整防禦工事,誰又不是,時刻準備著迎接未來更可怕的災難?你們倒好,收集個物資就叫苦連天,覺得累了、危險了,生產應對日後更嚴重自然災害的船隻時就滿腹牢騷,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們這些人類、異人,老大給你們提供了充足的食物和住所,你們人類和異人不像我們喪屍,體能有限,還需要充足的睡眠,老大也給了你們休息的時間。難道非要讓老大把你們當作毫無尊嚴的奴隸,或者是備用糧嗎、還是不把你們這些人類,當成任意宰割的羊幣嗎?你們才會知足嗎!?還有你們這些分城的喪屍,不是年老體弱,就是進化度極低、毫無天賦。讓你們在分城幫忙休整城牆,一個個都推三阻四不願意幹,在保護區收集個基本的物資都辦不到。難道你們修城牆不是為了保護你們自己嗎?只知道毫無節制地消耗物資,自己收集物資的時候卻又百般推脫。你們消耗的是珍貴的肉,可你們收集回來的卻是隨處可見的木頭、磚頭和泥土!你們有本事就靠這些木頭、泥土充飢吧!” 電驢吼完,大口喘著粗氣,彷彿要把心中積壓已久的怒火全部宣洩出來。
顒燕被電驢的一番話震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郭誠的臉色愈發陰沉,他望向門外,心中五味雜陳。
郭誠神色冷峻地對顒燕說道:“把那些擔保者和被擔保的統統給我叫進來吧!讓電驢帶著十幾個精銳也進來!其他成員都在外面守著!”
顒燕不敢有絲毫怠慢,飛一般跑出會議室,將郭誠的指令傳達給正在暴跳如雷的電驢。電驢那兩隻大耳朵憤怒地抖動著,扯著嗓子咆哮道:“都給我聽好了!進去的擔保者都給我把自己擔保的物件盯緊了,好好看看你們用尊嚴擔保的到底是些什麼玩意兒!”
不大一會兒,原本還算寬敞的會議室被擠得水洩不通。
郭誠穩穩地站在眾人中間,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電驢則帶著十幾個精銳如臨大敵般守在門前,虎視眈眈。每一對擔保者和被擔保者都戰戰兢兢地站成前後兩排。
郭誠一聲不吭,猛地在空中一揮,一個遙控器如同變魔術般出現在他手中。他毫不猶豫地按下開關,剎那間,幾十臺電視同時亮起,會議室變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螢幕上的畫面猶如一顆顆重磅炸彈,瞬間在人群中炸開了鍋。
在場的異人和人類瞬間目瞪口呆,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因為在那一個個畫面裡,清晰地呈現著他們鬼鬼祟祟、密謀策劃的場景。他們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被擔保的人類和異人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氣血在體內翻江倒海。腦海中瞬間思量起來,這究竟是什麼時候被偷拍的?毫無察覺,此刻只覺如墜冰窟,恐懼和慌亂在心底瘋狂蔓延。
郭誠黑著臉,腳步沉重地走到一個電視機前,手指滑動過螢幕,影像就跳到另外一個大螢幕上,開始瘋狂閃爍。突然,一陣歇斯底里的聲音如毒箭般射了出來。
螢幕中的人,低聲地咒罵著:“我家那個該死的怪物,當初假惺惺地說要護著我,結果呢?我被被分配到這裡來了,天天拼死拼活地造船,這雨大得能把骨頭砸斷,我這一天像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