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之關係,晚輩與蘇三妹妹也情同手足,故晚輩與家父意見一致,願意與蘇三妹妹結為乾親,定當盡兄長守護之責。”
這與平時一身紈絝氣的喬揚是完全不同的,只不過他氣定神閒地說出這番話後,連他口中的胞妹都要漚血:哪個缺心眼的願意多一個你這樣的兄長啊。
蘇大學士竟哈哈大笑起來:“我蘇某人不分嫡庶共有五子七女,月洛上面尚且有五個兄長和兩個姐姐,哪個不能盡到守護之責,偏偏要到貴府討一個幹兄出來?我說世侄啊,你這是來給我難堪的吧。”
有些人笑著笑著就能亮出一把刀出來,誠如蘇大學士。
此時喬挽才漸漸明白,蘇三這一病,甭管是不是裝出來的,都已經幫蘇大學士鋪好了路,很明顯他也很想讓喬揚能娶蘇三。
“晚輩雖愚鈍,也深知娶親意味著夫妻自此便要白頭相守,互不相負。而我們喬家從祖父開始便肩負起守護家國之重任,您也知曉我上了戰場的六位伯伯如今只剩五伯父,且他至今仍孑然一身。”
喬揚本已十分堅定的眼神微微鬆了鬆,微不可察地睃了一眼一直低首埋胸的蘇三,咬了咬牙繼續說:
“受其影響,幾年前蘇三妹妹掩護我離家偷跑至遼東之時,晚輩便已決定遼東戰亂不平定,我喬揚絕不娶妻!我絕不允許我的妻子兒女終日在牽掛和淚水中度日,刀槍無眼,相信蘇大人也不願見到自己的女兒剛嫁人不久便成了寡婦吧。”
他語氣平淡,口中那個馬革裹屍的人好像說得不是他一樣。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戰場讓這個年僅二十歲的年輕人歷練出一副見慣生死的淡定。
洋洋灑灑地說了這麼多,喬梁已經動容。他這一生的平復遼東夢已經破碎,可他這個兒子已替他完成了大半,讓他驕傲的兒子原來竟還有如此擔當!
只是喬揚卻不是蘇大學士的兒子,這番話聽得喬梁熱血翻騰而落在蘇大學士耳中就顯得分外刺耳了,他冷笑:“沒想到喬家兒郎竟有如此血性的一面,今日算是領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