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二人一眼,轉身離開了。
喜滋滋,田貴水甚至看到了自己一片光明的坦途,心情格外舒爽。得意忘形之間,卻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所有人都在忙碌,還有閒著紋絲不動地看熱鬧的,真是豈有此理!
好心情消失殆盡,火氣便想發出來,訓斥的話還未出口,就變了態度:“秦,秦世子……。”
秦佐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死死地定在堂內的秦鶴鳴和喬挽身上,他相貌出眾,氣質清冷,屬京城貴少間的翹楚。
只是現在他緊緊蹙起的眉頭和緊繃的下頜,倒是讓田貴水覺得在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更多的是肅殺之氣。
秦佐是從靳府趕過來的,因明日的大婚尚有個別細節需要他這個新郎敲定,耽擱得有些久,便在靳府用了晚飯。
飯畢又被靳美姿留下品茶,茶是賢妃娘娘賞下來的當季新茶。
靳美姿性格比較隨性,不受那些後宅條條框框的規矩所束縛,自從兩年前跑去福建找秦佐,如今更是受到京城貴女們追捧,家中也不再對其限制更多。
大婚前日是不允許與新郎相見的,可她偏偏要留下秦佐喝茶。她對貼身嬤嬤說,我對世子的愛不能被這些規矩破壞一點。
暖閣內,薰香嫋嫋自爐中升起,小几的茶盤上已經斟好了兩杯茶,青瓷小盞中兩汪碧水。
對面的靳美姿心思巧妙地打扮過,穿著八團喜相逢厚錦銀鼠皮披風,薄施粉黛,低眉斂目,道不盡的柔媚。
而就在此時卻聽丫鬟慌慌張張地回話說,捕快來府中尋二公子。
丫鬟本就聽話聽得一知半解,傳話也就含含糊糊,只說是百草堂走水燒死了人和二公子有關。
百草堂死了人?秦佐憑著直覺霍然起身,卻惹得靳美姿冷眼看他:“世子這是怎麼了?”
“我去看看。”說著抬腿就要走。
“世子關心的是我二哥,還是百草堂呢?”靳美姿也緩緩起身,眉目間的婉約已消失殆盡。
秦佐不耐煩地說:“平民百姓因火殞命,我為先鋒營參事便理應坐在家中喝茶聊天不管麼?”
說罷他未再理氣得面目扭曲的靳美姿,疾步離開靳府,翻身上馬直奔百草堂而去。
他明明知道,明日他就要迎娶靳美姿,兩年前大紅喜帕下那張俏麗的臉已不可能再屬於他,可不知為何,離婚期越近便越容易想到那張臉。聽到百草堂走水時,那張臉已在他腦中放大到極致,於是不顧靳美姿的反對,絕然而去。
剛下馬時就聽說死了一個夥計,喬挽受傷。他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大步向正堂走去,她現在一定很害怕吧……
而抬起的眸子正與他如世間謫仙的小叔遇上,令他怔住的不是見到小叔,而是小叔正緊緊擁著與他剛和離不久的妻子。
“秦世子,秦世子!”田貴水不知死活地在他眼前上下揮舞著手掌,笑得揶揄,“怎麼百草堂走水與先鋒營還有關係?”
之所以田貴水敢與秦佐這樣沒皮沒臉地開著生死玩笑,只因他與秦佐均是在外的歷練後回京做官的同一批世家子弟。
田貴水家境一般,最後只在五城兵馬司謀了一個守備的職務,而秦佐有做兵部大司馬的小叔加持,直接做了左先鋒營參事,風光無限。
事實上也無關他的玩笑話,就算此時面前立著一根木頭樁子,秦佐都有可能一巴掌拍飛。
田貴水的手還未落下,秦佐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另一隻手猛地上前扼他的喉嚨。田貴水躲閃不及之間,被秦佐得了手,扛起田貴水就將他摔倒在地。
“你瘋啦?”田貴水顯然十分不理解一直以翩翩公子形象示人的秦佐竟如此粗野。
秦佐喉頭滾動,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