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可還精彩?”
剛剛在聽到錢寶兒的講述後,馮夏便已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想了個清楚,自他白日裡將那幾名官差帶回大營開始,便已經落入到了這位二皇子殿下的算計之中,他要借的自己的口將此事坐實。
當然,這本也就是事實,馮夏不是傻子,即使之前不知道錢易章的身份,在知道了錢易章一個小小的南州知府,竟敢如此算計一位皇子之時,就知道,他身後之人的身份必然不簡單。
但他一點也不想摻和到這件事情中,可眼下的情況卻不是他想不想摻和的問題,而是已經被捲入了其中,他若是袖手旁觀,那朱明允必然處境艱難。
所以朱明允在賭,賭他心底是否還有良知正義。
看馮夏一直低頭不語,朱明允似乎也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開口道:
“我知馮將軍為難,也並沒有想讓馮將軍參與到此事中的意思,只是想讓馮將軍知道事情的真相,若他日需要馮將軍做證,還請你把自己所知如實講出便可。”
馮夏輕輕嘆了口氣,對著朱明允拱了拱手:“殿下放心,這其中之事末將不會參與,但我親眼所見之事,親耳所聽之言,只要陛下問及,我必如實相告。”
“多謝。”
“告辭。”
等馮夏離開,解三從門外走了進來:“殿下,若真到了出事之時,他會不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來個一問三不知怎麼辦?”
“他是君子,他不會。”朱明允淡笑。
他雖與馮夏接觸不多,但這些日子馮夏的所做所為,他都看在眼裡,他相信馮夏不是那種為了置身事外而置事實於不顧的小人。
他有他身為馮家人的顧慮,可也有著他自己的傲氣,他的驕傲不會讓他眼看著一個清白的人被憑白冤枉,雖然那人是他要避而遠之的皇子。
城外的官道上,雲翹的馬車正晃晃悠悠的朝著城中駛去,今日傍晚她突然接到城外五貫莊的來信,說有幾位病人病情突然惡化,太醫們都束手無策,需要她過去看看。
她便立刻乘了馬車趕到五貫莊,待幾名病人的病情穩定之後,又匆匆趕回城中。
此時,四周一片漆黑,隻影影綽綽的能看到遠處樹木村莊的輪廓,耳邊時不時的傳來一陣蟲鳴鳥叫之聲。
那些老兵們跟在馬車前後,一邊走一邊聊著天,這樣的夜路他們走過好多次,並不覺得有什麼。
馬車內,雲翹正在閉目養神。
突然,拉著馬車的馬匹一聲狂嘶,前蹄高高揚起,接著便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