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在堂中閒聊,一名管事模樣的人走了進來,連連拱手:“幾位貴客,怠慢了,三公子剛吩咐小的為幾位準備了酒菜,請先用餐休息,三公子稍後再來。”
“好,多謝。”雲翹微微點頭。
管事招招手,幾名丫鬟小廝拎著幾個食盒走了進來,不大一會兒,便擺了滿滿一桌子精緻的菜餚。
見丫鬟小廝們站在一旁準備伺候,雲翹擺擺手:“我們山野之人隨意慣了,不需要人伺候,你們下去吧。”
管事躬身帶著丫鬟小廝退出了房間。
看著滿桌的精緻菜餚,桃紅兩眼放光:“公子,這菜做的真好看。”
雲翹微笑著看向幾人:“吃飯。”
雲鴻幾人也不客氣,紛紛坐下拿起筷子,開始用餐。
桃紅先給雲翹三人各夾了一塊排骨,自己才夾了一塊放入口中,立刻眼睛一亮:“真好吃,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排骨!”
雲翹四人有說有笑的吃著飯。
葳蕤院內,許氏一臉陰沉的看著垂首站在下方的馮唐:“他們這是何意?”
馮唐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馮周:“二哥今日倒是有空?”
馮周微笑著說道:“三弟今日剛剛回府,又請到了藥王谷之人前來為大伯醫治,我也很是關心大伯的傷勢,因此特前來看望。”
馮唐目光復雜的看著眼前這位文質彬彬、丰神俊朗的堂兄。
長寧侯府以軍功起家,他的父親共有兄弟三人,二叔馮揚與父親一起鎮守北境。
堂兄馮周是二叔膝下的長子,卻自幼喜文,不愛舞刀弄槍。
馮唐的兄長馮夏是家中長子長孫,自十二歲起便隨父親長寧侯馮立鎮守邊關,十四歲立下戰功時,便被請封為長寧侯世子。
馮唐自幼便知,這個家將來是兄長的,因此從未有過其他想法,只想憑本事謀個好出身,將來也能像二叔那樣,與兄長一起鎮守北境。
他的母親文氏在生下她的妹妹月如之後,身子便一直不好,馮唐為了盡孝便一直留在京城,也正是因此,他與馮周在一起的時間比和他兄長馮夏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
他也一直認為兩人之間的感情,比起自己與兄長馮夏之間的感情還要深厚幾分。
馮周又自幼習文不愛舞刀弄槍,因此他從未想過,二叔一家對家中的爵位會有想法。
自父親受傷之後,馮唐滿心都是如何為父親治傷,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可今日雲翹的一句話讓他驚覺,原來這個家並不像他想的那般和睦。
他剛剛回到家中,才讓雲翹為父親診過脈,他堂兄便得到了訊息,且恰好與孫院使一起出現,又巧妙的配合孫院使阻撓了父親的治療,若說這一切都是巧合,那這豈不是也太過巧合了一些。
馮唐並不願用如此惡毒的心思去揣摩自己的親人,可是如今,父親傷重,兄長遠在邊關,母親病弱,妹妹年幼,他們長房一脈能掌事之人,只有他。
若是因為他的一個決定斷送了父親的性命,那他以後還有何臉面活在這個世上?
思及此,馮唐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許氏拱手道:“祖母,我有幾句話要跟您單獨說,還請稟退左右。”說完,又轉向馮周,拱手行禮:“還請二哥先行迴避。”
“怎麼,我也不能聽嗎?”馮周微笑著看向馮唐,與兩人平時相處時的親暱模樣一般無二。
然而,馮唐卻從堂兄的眼中捕捉到一抹迅速掠過的陰沉,他心中一沉,立刻垂下眼眸,再度行禮。
當他再次抬頭時,臉上已恢復了平常的笑容:“二哥說笑了,我答應了雲少谷主一些事情,未經祖母同意不能透露,還請二哥見諒。”
許氏此時也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