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夏面帶歉然之色:“實在抱歉,是我府中之事差點連累了你們害了人命,吾心中實屬不安。”
此事雲翹早已猜到,見他如此說,便笑著回道:“多謝世子告知實情。”
“吾今日前來,還有一事相求。”
“世子請講。”
“不知雲少谷主可曾聽說,前幾日我二弟馮周墜馬傷了骨頭的事?”
雲翹眼底劃過一抹詫異,馮周出事之後,她便知曉,當時的第一個反應便是這位馮世子出手了,如今他卻突然提及此事,難道是自己猜錯了,還是......?
“自是聽說過,馮世子是想讓我出手相救嗎?”
雲翹邊說邊小心的觀察著馮夏的表情,心中思索著,若馮夏提出這個請求自己該如何拒絕。
那個馮週三番五次想陷害自己,她又不傻,自然不會搞什麼以德報怨,感化世人那套。
自己又不是聖母白蓮花。
沒想到馮夏卻搖頭道:“恰恰相反,我今日上門是想請求雲少谷主,不要救治我二叔和二弟的傷。
雲少谷主想必聽說過,我二叔在北境傷了右臂,再也無法拿刀,如今我二弟又墜馬傷了骨頭,以後只怕是要站不起來了,祖母便想著你與我家有幾分交情,讓我上門請你為他二人診治。”
聽到馮夏的話,雲翹不由挑唇一笑,這位馮世子還真是有意思。
今日巴巴的上門,先是將馮周在暗中所做之事挑破,才道明來意,這是怕自己回絕的不夠徹底,再給自己的祖母留一絲希望啊!
思及此,雲翹笑著回道:“馮世子,在下只是郎中不是神仙,並不能真的活死人肉白骨,雖然我到了京城之後恰巧治好了幾個疑難雜症,但是並非所有的病症我都能治,貴府若是信我,改日我道是願意上門瞧上一瞧。”
聽雲翹如此說,馮夏會心一笑:“如此便多謝雲少谷主了,吾回去與祖母也好有個交待。”
兩人說完正事,又閒聊了幾句後,馮夏便提出告辭。
將馮夏送出大門,兩人客氣道別,馮夏的目光不經意掃到雲翹身邊的桃紅身上,在她的耳邊滯了一下,便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目送馮夏離開,桃紅笑著道:“以前總覺得馮唐看起來英氣勃勃,像個少年將軍一般,如今見了他的兄長才發覺,這才是真正的少年將軍應有的樣子。”
被桃紅稱讚為少年將軍的馮夏,此時心中卻如驚濤駭浪一般。
就在剛剛他看到了雲翹的貼身小廝,那個叫做桃子的少年,他的耳朵上居然有耳洞,這說明什麼,他很有可能是女兒身。
聰明如他,只略加思索便得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雲橋是女子!
他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雖說大慶朝對女子的要求並沒有那麼嚴苛,也可以在外行走,一些貧苦人家的女子甚至會自己上街做些小生意。
但那些真正的世家貴族,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家未出閣的姑娘,如此在外拋頭露面,即使著男裝也不行。
他強自將心中的這個念頭壓下,手中馬鞭一甩快速朝著馮府而去。
......
聽完朱明允的一番話,沈煦心頭如一塊大石壓著一般,沉甸甸的。
他百無聊賴的走出萬花樓,呆立在門口,一時竟不知想去何處,石墨撓撓頭張口問道:“少爺,我們去哪裡?”
沈煦茫然的看看四周,低聲道:“回府吧!”
聽到要回沈府,石墨也咧嘴笑了起來,他日日跟在沈煦身邊,也已多日不曾回威遠侯府,有點想他孃親了,於是一個箭步跳上沈煦那輛標誌性的馬車:“少爺,出發。”
沈煦默不作聲的跟著跳上馬車,閉上眼睛斜斜的靠在軟枕上,馬車開始晃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