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口中溢位,她抬起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陛下,我被她害成如此模樣,我的嗣兒也被他害成那般,你還是不願處置他們母子,給我和嗣兒一個公道嗎?”
皇帝瞳孔猛的一縮,顫著聲音道:“你說什麼,嗣兒他的病是被人所害?”
他知道自己這個大兒子貪花好色,因此,這次得病他只覺得羞惱、丟臉,有損皇家顏面,他是自作自受、自食其果,從未想過,他居然是被人所害。
皇后狠狠的擦掉臉上的淚水:“陛下不會以為嗣兒是自己的身子出了問題,才會那般模樣的吧?他是被人害得!有人給他吃了特製的藥,若不是我特意宣了雲橋去為嗣兒看診,如今他已經被害死了!”
“我,朕會派人查清楚此事,給你與嗣兒一個交待。”
皇帝心中沒來由的一慌,他不敢深想,也不想再聽皇后說下去,此時若是他再多聽一句,他只怕就會相信皇后所說。
說完,急忙站起身,背影狼狽的離開了坤寧宮。
“娘娘......。”煙翠心疼的看著淚流滿面的皇后。
她直直的盯著皇帝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站起身面上一片陰冷,刀不割在自己身上不覺得疼,既然你無情,就別怪我無意了。
“煙翠。”
“奴婢在。”
“去把姜嬤嬤請來。”
“是。”
今日是她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若他還顧念一點與自己的夫妻之情,心中對嗣兒還有一點父子之情,願意處置了那對母子,那她依舊是他的皇后,他的妻,可他終究讓她失望了。
皇帝面色陰沉的回到御書房,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默然不語了好一陣,突然開口:“安德容。”
“老奴在。”
“擬旨,著大理寺卿盧霖全力清查通山藏屍案,所有涉案人員無論官職,無論爵位,一律嚴懲不貸。”
“遵旨!”
安德容心中一驚,不敢多問,低頭退出御書房,來到司禮監內提筆寫好聖旨,又捧回御書房:“請皇上用印。”
皇帝默不作聲,拿出玉璽,落印!
將攤在面前的聖旨又看了一遍,那鮮紅的大印刺得他眼睛微微發澀,他閉了閉眼,將聖旨抓起丟進安德容懷中:“給盧霖送去。”
“是。”
安德容捧著聖旨退出御書房,將他遞給站在門外的小徒弟:“去大理寺宣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