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派人去通州別院找她了,最遲明日定能回京。”
“這不省心的丫頭,跟她說過多少次了,要謹言慎行,她怎麼就是不聽呢,如今還惹下這麼大的麻煩。”熙貴妃冷哼一聲,坐回到主位上。
朱明喆目光微閃:“母妃,等瑞寧回來,您要好好訓戒她一番,林嵐月是正三品吏部侍郎,如今正是我用人之機,不能因此壞了我的大事。”
熙貴妃微微頷首,瞥他一眼:
“最近低調些,不要把眼睛總盯在那些對奪大位毫無益處的事情上。”
朱明喆心中咯噔一下,抬頭偷瞄了熙貴妃一眼:“母妃......。”
“百草堂的事,是不是你做的?”熙貴妃冷冷瞥他一眼。
見他不語,熙貴妃挑唇冷笑:“為何要與那姓雲的小子過不去?”
朱明喆咬咬牙:“若不是他,朱明嗣如今哪還有力氣四處蹦躂,還有馮立之事,都是因為他。”
“愚蠢!”
熙貴妃抬高聲音,厲呵一聲:
“他一個小小的郎中能礙著你什麼事,不過是陰差陽錯治好了兩個病人罷了,值得你如此不依不饒?為何就不想著將他收為己用?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將來如何坐穩這天下?”
見熙貴妃發怒,朱明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母妃說的對,是兒臣想左了。”
熙貴妃這才又溫聲說道:“母妃也不是怪你,只是如今我們的首要大事是想辦法成為太子,那雲橋不過一介小小的白衣郎中,待你登上那個至高之位,還不是想怎麼收拾他就怎麼收拾他,何須急於一時?看看你這一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麼?”
朱明喆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自那個姓雲的小子入京之後,先是解了長寧侯的毒,接著又治好了吏部尚書鄭耀的心疾,然後又在端午家宴之上救了朱明嗣。
壞了他一個又一個的謀劃,為了報復,他把自己暗中的人手都放到了這件事情上,自己也親自著人去京兆尹府暗示方敬賢,讓他把雲橋下獄。
他似乎對這小子的關注過於多了些,竟沒有發現,皇后母子在背後竟然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先是富貴賭坊被查抄,他一時不查之下竟然讓人救走了徐豐的家人,幸好徐豐知趣,在獄中自裁,否則這件事一旦牽扯到他身上,那他都不敢想,朝中大臣會如何看他。
如今瑞寧又壞了名聲,連帶著他和母妃都被朝臣質疑。
若再任由事情發展下去,別說問鼎大寶,只怕到最後連他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也難說,大位只有一個,而皇子可不止他一人。
“多謝母妃提點,兒臣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