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非常忙。
大概是去年一整年都很多災的緣故。
咒靈如同蛆蟲一般大量湧出。
我似乎一直在各種載具上轉乘——
兩週內,就跑遍了東洋四個主島。
沉悶的地鐵、狹窄的飛機座艙、搖晃劇烈的渡輪。
蟬鳴和普通人的低語、二者從沒有在我耳邊斷絕過。
……就和咒靈的嘶鳴一樣。
“一樣刺耳。”
僅僅是北海道一地,最頻繁的時候,一週就去了三次。
再除此,就是在和詛咒戰鬥。
袚除、吸收;袚除,吸收;再袚除、接著吸收……
咒靈的味道讓人從靈魂深處感到噁心。
澤替我改良了咒靈球——我很高興,很高興有人能發現我的秘密。
如果從去年夏天開始算,到如今也不過是八個月——
僅僅是袚除了八個月的咒靈……而已。
身為咒術師、身為高專的學生……身為特級。
袚除咒靈是義不容辭的職責——
直到……
……直到?
直到何時?
我見過「盤星」教徒的醜態。
——他們是瘋子。
但他們也是普通人。
是我的理念中、理所應當被保護的「弱者」。
詛咒的誕生,就是普通人心中醜惡的具現。
我明明是知道這件事、以此為前提,才堅守術師的準則。
——澤說「抉擇自心」。
所以他動手了、動手宰了那群混蛋。
我內心深處不由自主的感到痛快。
似乎有什麼東西悄悄頂碎了桎梏。
上個月,曾經和我搭檔過的一級咒術師,陣亡了。
我甚至不太記得他的全名,只記得他是個笑起來很憨厚的中年男人——還跟我炫耀過他的妻子和女兒的照片。
名為術師的這場馬拉松比賽——盡頭實在過於模糊……
我找不到答案,無從所知。
我躊躇不決。
悟……他家裡最近好像出了點問題,忙得他焦頭爛額。偶爾碰面,他也總是抱怨家主繼承和迂腐頹靡的規則。
澤是個很棒的同伴。他聰敏認真,對待友人也溫柔細膩——
“他應該注意到我的異常了……吧?”
——我或許應該去找澤談談。
但他總是很忙。
除了任務外,他還經常往返於總監部和高專。
我還注意到,他偷偷去看了憂太君幾次;每月會按時寄給小惠一筆生活費。
悟和澤在「星漿體」事件後,實力大增。
他們是「最強」。
我似乎也有這個名號,但我比不上他們。
哪怕是領域的威能——對於特級來說,似乎也只是錦上添花的雕飾。
……硝子。
硝子和澤怎麼樣了?
澤好像在和她研究什麼。
她出高專的次數好像少了?
不,應該只是和她見面的次數少了些。
夏天熱得人睡不著覺。
有空調也一樣。
任務出得越多,出現問題的次數也隨之增長。隨著任務狀況愈加棘手,開始有普通人死去。
我不知道夏天什麼時候會結束。
就像我同樣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是盡頭。
2007年7月17日
5:07 P.M.
明明已經快要傍晚,但陽光依舊灼得人面板髮燙。
我負責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