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可令呼廚泉以出外尋找機會為名,先行於子午嶺中率南匈奴部眾紮營成落,於北洛河和泥水岸邊耕作,這起碼能為我們搶到半年到一年的混淆視線時間。”
荀攸的這個建議確有可行性。
喬琰進攻洛陽期間,兩次對董卓擺出了示敵以弱的態度,卻兩次都給了他以近乎致命的打擊。
所謂事不過三,他又如何會想到喬琰在有些方面不喜歡搞故技重施的這一套,有些地方卻是好用的辦法再多來一次也無妨。
她聽得荀攸繼續說道:“在此期間,因君侯承認西面天子為正統,又表現出如今這等出兵而返,控制幷州全境不利,甚至不得不放任南匈奴殘部遊走於並涼邊境的情況,董賊既有一線喘息之機,必然稍有鬆懈。君侯也務必爭取下一個超過馬騰韓遂的名號,以便——”
“趁其不備之際,名正言順地全線進攻涼州。”
這最後一句話,被他說得實在很有圖窮匕見的意味。
荀攸指了指山下,便是這子午嶺之西,隸屬於涼州的部分,問道:“君侯可願與我一道往山下去看看?”
去!為何不去?
在這子午嶺之西的泥水河岸,據傳是當年匈奴與羌胡進犯最喜歡經行的一條路。
不過如今展現在喬琰面前的只是好一番人煙稀少的狀態。
那泥水自慶陽為界,北面有東西二河,西為環江東為白馬水,至於慶陽之南,也被稱作馬蓮河。
位處於環江和白馬水之間,臨慶陽而立的,就是在荀攸話中提到過的射姑山。
喬琰望
著眼前微微泛黃的河水,收回了朝著西邊望去的目光,開口說道:“說到射姑山,便不免想到一個人。永和六年春,大漢徵西將軍馬賢,與且凍部落羌人戰於射姑山,馬將軍與其二子均戰死於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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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射姑山倒可以稱之為警醒之山了。”
荀攸本以為她此言乃是在陳說歷史,卻又忽聽她說道:“公達,也幸而有你提醒。待回去之後便如你所說去做吧,我會先見一見呼廚泉,隨後的指令都由你與奉孝負責。”
他朝著喬琰望去,正見這黃土高原之上的長風將她的長髮與披風吹起,露出對方明利到令人心折的目光。
這位年歲甚至只有他一半的幷州牧,在此時所展現出的英主風姿,實在是讓人見之難忘。
他也在此時無比深刻地理解到,如郭嘉和戲志才這等平日裡恃才放曠之人,為何會對她如此尊重看好。
他翻身下馬,朝著對方深深行了一禮:“請君侯放心,攸必替君侯免於後患。”
何為後患?
正是這些南匈奴部眾在被遷居前來此地後,會否有如脫韁的野馬,在與周遭羌人部落交流,營造給董卓以及馬騰、韓遂等人看的假象期間,乾脆從假反變成了真反。
以南匈奴人的行事作風,便是他們有父母妻兒還在喬琰的手中,也顯然是沒什麼約束效果的。
唯獨能夠牽絆住他們的,只有利益而已。
好在比起韓遂與馬騰,喬琰在這方面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
而對如何鞭策這些南匈奴人,他心中已有了一番盤算。
他剛收回思緒,便看到喬琰並未因為已經達成了現場勘探的目的打道回府,而是讓身邊的隨行親衛在此地安營紮寨。
見荀攸投來了個疑惑的目光,喬琰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不必多問。
等到了營地搭建完畢,營地中一尊簡易濾水裝置已經在喬琰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