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硯道:“偶有隱痛罷了。你再為我吹吹?”
傷得太重,陳年傷口的確可能滋生疼痛。
施黛瞳仁一轉。
她是俯視的姿態,足以把江白硯的身體一覽無餘。
他看似溫順,塊壘分明的肌肉暗顯侵略性,縱目望去,是一種堪稱霸道的美感。
那道燙傷在鎖骨往下,靠近胸膛的位置,色澤比其它地方更深。
這是邪修以烙鐵燙出的痕跡,江白硯沒多言。
若搖尾乞憐,便成了不值錢的貨色,他做不出那種事,想必施黛也不喜歡。
他只是靜謐凝視近在咫尺的少女,看她俯身。
想象中的氣息並未如期而至。
施黛垂頭,吻在他鎖骨之下。
她髮絲微亂,抬手撩起垂落的碎髮時,唇瓣剛好覆上那道燙痕。
有光在她面龐搖曳不止,宛如柔和的月華。
像一顆火星墜落,點燃燎原的熱。
江白硯眼睫倏顫,似乎已然忘卻,應當用怎樣的神色面對她。
茫然,無措,亦或是愉悅,種種情緒交織漫延,他分不清。
唯一清晰的,是胸腔中一聲劇烈的鼓動,震得耳膜發麻。
鎖骨下方貼近心臟,輕輕貼上,施黛隱約感受出鼓譟的轟響。
江白硯明顯顫了一下,指尖蜷起,胸腔微微起伏。
頭一回幹這種事,施黛心口同樣怦怦直跳,竭力保持鎮定,抬起雙眼。
江白硯長髮未乾,凌亂垂在肩頭,與漆黑的眼瞳一樣,都蒙著淡淡
() 水意。
他似是怔忡,一瞬不瞬同她對視,眼尾像揉碎的桃花色,隱隱泛紅。
彼此視線交匯,又轉瞬錯開,呼吸成了薄而熱的焰。
施黛壯著膽子:“可以繼續嗎?”
因她的舉動略微失神,江白硯沒應聲,只點頭。
他身上有股好聞的香氣。
受了冷香的牽引,施黛吻上他肩頭的一道刀疤。
胸膛往下的地方是禁區,她還沒膽子直接往人小腹親。
這樣的親暱從未有過,江白硯腰間生軟,強壓下將溢的喘音。
他的反應過於敏感,施黛臉上像被火燒。
江白硯膚如冷瓷,凡是被她碰過的地方,全漾出薄薄粉色,醒目得分明。
有吐息沿著肩線淌入頸窩,惹他呼吸驟亂。
意識到氣氛旖旎得過了頭,沒法再繼續,施黛摒棄更多不正經的念頭,眼風下移。
江白硯手臂上有數道疤痕,多是被他自己割出的刀傷,也有捉妖時留下的豁口。
“我不喜歡你受傷。”
她戳戳江白硯側臉:“以後別總是不管不顧衝在最前面了。”
並非不喜傷疤,只是不願見他疼。
濃郁的愛意與渴望遏制不住,眸中仍帶幾l分破碎的歡愉,江白硯平復凌亂吐息:“好。”
他沉默須臾,輕聲笑笑:“這也是生辰禮?”
他指的是親吻傷疤。
施黛挪開眼,摸了摸發熱的耳朵:“你平時想,也行。”
說起這件事,她看了眼桌上的圓玉:“以前,你會給自己過生辰嗎?”
江白硯搖頭:“不曾,不記得了。”
他疲於奔命,連活著都是難題,哪有閒心在意所謂的生辰日。
施黛挺一挺身板:“我會幫你好好記住的。生辰年年要過,以後你一定賴不掉。”
江白硯笑出聲:“我呢?”
見施黛面露困惑,他低聲問:“你以後,也會一直記住我嗎?”
施黛一怔,倏而彎起眼。
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