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秋風颯爽。
昨夜睡得還不錯,穆青貢獻出了床榻,自己則睡在地上。
按照她的話來講,將士風餐露宿,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了。
陳文清倚坐在雕窗上,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就連穆青都驚訝他的身體素質太好了,其他人服用了斷骨丹至少也需要三日的時間才能恢復個七七八八,而陳文清才用了一日的時間就已經基本恢復了。
也不知道是斷骨丹的功效太好,還是陳文清的身體素質太好了。
穆青一早就出去了,至於幹什麼,陳文清也沒有問。
他現在對於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就是個“秘書”。
既然是秘書,就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老闆”去做什麼不要問,讓你知道的時候她就告訴你了,所以陳文清也不著急,樂得清閒。
“最近服了這藥,簡直是生龍活虎啊!”
“不錯,我這麼多年的腰肌痠軟也緩輕了不少。”
“你還別說,這藥還真是神奇,昨晚我還去了北里呢,嘿嘿嘿”
“哎呦呵,難怪最近一到晚上就見不到你人!”
“可不是嘛,嘿嘿嘿”
“額,啊啊啊——”
“七叔你怎麼了,七叔!”
“額,啊啊啊——”
“二伯,二伯——”
“哎呦——別倒在我醉月樓啊!”
樓下一聲聲焦急的吵鬧聲傳來,陳文清不禁側目,這是怎麼了?
他幾步跑下樓,才發現有五個人圍在一起,大廳內亂糟糟的,店小二一邊追著倉惶跑掉的食客,一邊喊道:“還沒付錢呢!回來——回來——”
大廳靠窗的位置直挺挺地躺著兩個中年男人,一個扎著兩個小辮的女孩蹲坐在近旁,無助地哭泣著,讓人心生憐意。
眼前的這一幕讓陳文清想到了陳文蕊,她是否也在無助的哭泣?
她現在有沒有吃飽飯?
她還活著嗎?
陳文清不是一個性格衝動的人,但是現在他卻心生不忍,急忙地來到小女孩旁邊,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輕聲地安慰著。
“小妹妹,發生什麼事了?”
“嗚——我二伯——還有七叔——正在喝茶,突然就口吐白沫倒下了。”
“嗚嗚——大哥哥——求求你,救救他們吧!”
小女孩抱得更緊了,淚水打溼了陳文清的青衣,小巧的鼻翼一抽一抽的,十分可愛。
“小孩子不要胡說啊!我這裡的茶都是從益州進來的,是上好的新茶,怎麼會喝死人呢?”十三娘連忙出言辯解。
“你胡說——嗚嗚——他們沒死,嗚嗚——”
“大哥哥,他們沒死,沒死,嗚嗚——”
陳文清蹲下來,緩緩地將小女孩放在地上,他探了探鼻息後,心中一沉,又伸手探向了兩人的脖頸。
已經沒有脈搏了,看來是真的死了。
他不忍心將這個結果告訴小女孩,只是關心地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舞月,大哥哥。”
“你的爸爸和媽媽呢?”
小女孩神色一暗,她指了指穿著灰色長袍的中年人,聲音哽咽地說道:“我沒有爸爸媽媽,是七叔把我養大的。”
陳文清心中一痛,隨後拉著舞月的手說:“小舞,七叔有沒有吃過什麼不好的東西?”
舞月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想了一會兒後搖搖頭說道:“七叔沒有吃什麼東西,平時有饃有肉都給我吃了。”
說完,舞月想起七叔對自己視如己出,猶如親女兒一樣,她忍不住心中的悲痛,眼淚如決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