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時候就不愛笑。”
趙初語接過老爺子遞過來的相簿,伸出食指點了點老舊相簿那張異常嚴肅的男童臉蛋。
這張是他的單人照,穿著淺色襯衣,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仿若世間沒有一點事物能引起他的興趣。
在他面前放著一個九層高的大蛋糕,看背景應該是在昨天舉辦家宴的那個宴會廳。
小小年紀的他,就已是迷倒萬千少女的俊俏模樣。
二十幾年前拍攝的照片,在今天依舊能看的清清楚楚,沒有一點破損、模糊。
從這點就能看出珍藏這本相簿的主人有多愛惜,有多珍視。
老爺子聽到小兒媳那句話,像是瞬間被拉回了舊時光裡,覆滿皺紋的臉龐蘊上了絲絲縷縷的懷念。
“小安是個情緒穩定的孩子,從出生到成年,都未曾笑過、哭過,哪怕訓練時摔到流血,都沒吭過一聲。”
在祁家,凡是到達年齡的男童都會被送到軍營訓練,學習自保之術。
因祁瑾安的特殊性,老爺子並未將他送去軍營,而是讓軍中好手來祁家老宅一對一教習。
他也不辜負老父親的期待,每一個步驟都上手很快,學習能力極強。
趙初語沒經歷過真正的軍人訓練,想不出得(děi)是多“殘酷”的教習,才會摔到見血。
想到才幾歲的他,就被訓練的滿身是傷,心疼之意頓生。
她將看相簿的視線轉移回身旁的祁瑾安,剛抬頭,就被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他抓個了正著。
他對上她充滿迷人神采的桃花眼,挑了挑眉梢,似是在說有什麼想問的?
突然被抓包,也不知怎的,趙初語感覺耳垂有點燙,不敢再與他對視,什麼也沒說,匆匆移開眼神,翻看手中相簿,頗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她穩下心神,專心去看他幼時的照片。
這本精裝相簿,很有質感。
當時的攝影師技術也很過關,他的每一個神態都被抓拍的很好。
雖然每一張都面無表情,形同木偶,但她也能從他眼裡看出不一樣的情緒。
也許他是真的很不愛拍照,整本相簿只有六張照片,而且全都是過生日拍的獨照。
她每翻一頁,老爺子就在一旁講述拍攝時間。
除了那張五歲的,後面五張分別是六歲、七歲、八歲、九歲、十歲,之後就沒了。
和老爺子的合照,也只有掛在客廳的那張全家福。
十歲後的留白,她猜應該是他逐漸長大後,就再未辦過生日宴。
按照他父親疼愛他的程度,不可能不辦,很可能是他拒絕出席。
老爺子似乎看出了小兒媳臉上的疑惑,慈愛地笑著解惑。
“小安過完十歲生日後,說生日宴沒有意義,無需再給他辦,之後就沒再辦,一直到他十五歲那天,拍了一張全家福。”
那張全家福,是唯一一張人比較全的照片,皆是祁家子弟,沒有一個女性。
有祁瑾安在的地方,就不可能出現祁家孫女、曾孫女。
由此也可看出他父親對他的偏愛,這都偏沒邊了。
閱覽完相簿,再閒聊了數分鐘,趙初語就被祁某人以需早睡為由頭,擁著她離開主樓,回了靜安院。
老爺子並沒阻攔,笑著目送小兩口走出客廳。
今晚雖未能和小兒子說些什麼,但他的小安能陪小兒媳坐在這裡聽他嘮叨,就已十分滿足。
這一夜,這位內心深處埋藏了心事十幾年的老爺子,終於得以安穩睡到天亮。
而另一邊,說要回去早睡的祁某人,並未能“如願”。
進入靜安院別墅,他就被趙初語推倒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