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欄寫的都是江宜,如果放假了,照理來說,應該會第一時間回去陪家人。
畢竟,一個有雙腿癱瘓的母親,另一個有年老體弱的婆婆要照顧。
朱天宇清咳一聲,將湧上喉嚨的苦澀壓下去,苦笑告知:
“我和初語不在一個學校,去年九月,她沒去京大報道,我查遍了京都所有院校,都沒找到她。
兩個月前,我倒是在江宜醫院看到了她和姜婆婆,但沒兩天,姜婆婆就出院了。
我也去她曾經的住處找過,房東說已經退租走了。
剛才……這還是我第二次見到她。”
說到這裡,朱天宇神色黯淡無光,似乎如鯁在喉,再也說不下去。
趙鑫作為過來人,又怎會看不出學生被愛所困,抬手拍了拍他沾滿雪花的肩膀,嘆息一聲。
“天宇,怪老師嗎?”
高中時,他就看出了朱天宇對趙初語有好感,還曾找過兩人單獨談話,及早扼殺早戀苗頭,以免鑄成大錯。
要知道,這倆人是他帶過的所有學生中,悟性最高,學習最好,成績最出色的狀元之才。
初語那丫頭當時面容清冷,只說了一句:
[老師,請您放心,我沒有談戀愛的心思,我不喜歡朱天宇,也不喜歡任何一個異性。]
天宇這小夥子那時被說中了心思,再加上他的勸導,最後向他保證:
[趙老師,高中這三年,我不會向她表白,也不會過多去打擾她,請您別把我和她分開兩個班。]
高考後,他這兩個最優秀的畢業生就沒了蹤跡。
現在看來,天宇並沒追到初語,關係似乎還比高中更陌生。
朱天宇明白趙鑫那句話的意思,是在問他怨不怨老師當時阻止,導致現在都沒結果。
他頹廢地搖了搖頭,“趙老師,我不怪您,我和她也許是真的有緣無分。”
“嘭——”
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爆炸聲,赤紅的火光沖天而起。
極速升高的火溫,融化了飄落而下的雪,化成雨滴,滴落在地。
沒有絲毫防備的朱天宇和趙鑫,第一時間就抱頭蹲下,躲避四處飛濺的爆炸碎片。
師生兩人在爆炸過後,對視一眼,“天宇,趕緊先離開,手機保持暢通。”
“好,趙老師。”
隨之,匆忙分開。
如此大的爆炸聲,將這條公路的司機與乘客嚇的到處逃竄,再也顧不得身外之物。
早已步行到另一條路的趙初語,聽到巨響,身體一個哆嗦,就軟倒在祁瑾安懷裡。
她在數分鐘前就感到很不安,特別是在見到朱天宇時,那股焦躁感達到巔峰。
為了遠離那個地方與朱天宇,只能使出“殺手鐧”,編造她已經結婚的藉口,讓對方死心,別再糾纏她。
祁某人眼疾手快,單手緊緊托住她腰身,“小初遇,別怕,我在。”
說完,就將傘遞給鄭致,抱著她進入早已開啟的後座。
上車,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