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吃痛而卸下了些許手勁,趙初語連忙趁此機會用力掙開他的擒制,踉踉蹌蹌地跑開幾步,扶著粗大的樹幹支撐住身體。
抬起小手摸著被勒出紅痕的頸部,劇烈的咳嗽聲從她小嘴發出。
“咳…咳…咳……”
如果不是知道祁瑾安現在是被失魂草的香氣失了神智,她真想一走了之。
他剛才是真的想把她殺了!
到底是出現了什麼幻覺,讓他產生這麼大的恨意。
這是把她看成了誰?
被趙初語那一腳踢到膝蓋發紅的祁瑾安,仍未清醒,狠厲的眸光再次聚焦回扶著樹幹咳嗽的她。
就像是已鎖定獵物的雄獅,氣勢兇猛如雷地一步一步邁向她。
周圍的一切,此刻在他眼中都成了虛影。
眼裡只有那個讓他十分厭惡的“生母”。
漫無邊際的血紅色已將他理智蠶食。
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將那個把他生下的噁心“母親”殺掉!
趙初語自知若他真的發起狂來,自己性命堪憂。
為了活命,以及喚回他的神智,她只能忍著胸腔的難受,轉身往反方向跑。
她知道,祁瑾安肯定會追上來。
他那不殺她就決不罷休的兇狠,讓她膽戰心驚。
等他清醒過來,定要讓他好好看一下他的“傑作”。
此地不宜久留,她不再多想,引著他走向傳來水聲的河流。
不小心被她丟失的山林“地圖”,她已牢牢記在腦海,聽到流水的聲音,心中滋生出一股暗喜。
那是進入帝皇墓南邊的入口方向。
只要再堅持一會,就能走出迷幻林。
氣場強大如山的祁瑾安,還在後面步步緊逼。
仿如老鷹在戲耍妄想逃命的小白兔,視線緊緊鎖住她。
雙眼漆黑的像入了魔,冷的瘮人。
跑了好幾分鐘,趙初語雙腳虛軟,戴著口罩的小臉,憋得通紅。
即便呼吸不暢,她也不敢把口罩摘下,怕吸進還漂浮在空氣裡的香氣。
祁瑾安也不知是吸了多少,一點理智都沒了。
他以前是經歷過什麼,這麼恨一個人?
恨到要把對方了結。
崎嶇難行的山路,已把趙初語的雙腳磨出了水泡。
但她不敢停,只能憋著一口氣衝出去。
祁瑾安見她突然跑起來,比寒潭還冷的眼眸,瞬間眯起,雙腳如發射的箭般急衝上去。
女人的體能天生就比男人偏差。
更別說趙初語身上已沒有多少力氣。
就在她即將跑出迷幻林之際,纖細的腰肢被如鐵般堅硬的手臂,狠狠勾住,旋轉半圈,整個身體被提到半空中。
求生本能讓她不顧形象地大喊出聲,“祁瑾安,我是趙初語,你給我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