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安靜到能清晰聽見心跳聲的山林,“趙初語”三個字就像是一道驚雷,狠狠砸落祁瑾安胸口。
被無邊厭惡感籠罩的雙眼,漸漸清明。
瞧清楚再次被他鎖喉的姑娘面容,眸色大驚,立即卸下手勁,將她擁入懷中。
“小初遇,對不起。”
冰寒的冷眸蘊滿深深的自責與心疼。
修長的大掌輕拍她後背,幫她順氣。
再度因缺氧而咳得面紅耳赤的趙初語,神倦乏力地開口,“先出去。”
不能繼續待在迷幻林這個地方,保不齊他又要“發瘋”。
祁瑾安理智歸攏,明白她的意思,飄浮在空中的花香有問題。
他先前確實是聞到陣陣飄來的香氣,就被那令他深惡痛絕的過往吞噬了理智。
隨之,不再多做停留,雙手將懷中姑娘攔腰抱起,步伐沉穩地向前大跨步,踏出此地。
走出被白霧覆蓋的林子,映入眼簾便是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
河水澄清,能清晰見到灑落在河床的鵝卵石。
陽光撒在河面,恍如銀河,閃閃發亮。
祁瑾安抱著趙初語走到一處較為空曠的空地,那裡僅有一塊像是一張桌子的大石,周圍沒有多餘雜物。
他幫她摘去口罩,讓她得以更好地呼吸新鮮空氣。
咳了好一會,趙初語胸腔那股窒息感漸消。
頸部那深深的紅痕,卻異常顯眼。
她的面板很白,將那被狠掐出來的指痕,襯托的更為恐怖。
額間鬢角因奔跑而冒出的細汗,已被祁瑾安用隨身攜帶的手帕一一拭去。
他把她放坐在石頭上,就從雙肩包拿出提前備好的保溫杯,扭開瓶蓋,遞到微乾的紅唇邊。
“小初遇,先喝點水,潤潤喉嚨。”
低沉的嗓音,含著顯而易見的愧疚。
他差點就失手把她給掐死。
幽邃的冰眸深處,漾著旁人難以察覺的滔天怒火。
都已過去這麼多年,那個女人的身影還在影響著他。
因想起某個人,心中那種厭惡到嘔吐的噁心,又突襲至心頭。
但他掩飾的很好,並未被正在喝水的趙初語發現。
清幽的山林,只有河流發出的潺潺流水聲。
趙初語拿著水杯,喝了幾口水就遞迴給祁瑾安,還籠著生理鹽水的眸子,盯著他瞧。
“你剛才是把我看成了誰?”
差點就英年早逝,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問一下。
祁瑾安聞言,眸色暗沉,擰回瓶蓋的手指微頓,很快又若無其事地將水杯扭緊放進揹包。
垂下的眼皮掩蓋住了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靜寂幾秒,他輕撩眼皮,眸光和那雙似閃著星光的眼睛相撞。
她在靜靜地凝望著他,眼中沒有絲毫怨氣,只是很單純地想知道他先前的失態是因誰而起。
他薄唇輕啟,“是一個不配出現在你面前的人。”
更是不配讓她知曉的存在。
趙初語聽出了他不想多說的意思,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心,沒再多問。
她也沒有強迫他人的喜好,輕輕點了點頭就轉頭望向被群山環繞在中央的腹地。
這裡就是進入帝皇墓的南入口。
至於具體位置,還需要去尋找。
這個帝皇陵墓相比以往發現的墓穴,具有很大的不同。
是在山林挖隧道,葬在山底下,每個出入口都極為隱秘。
不得不說古人具有大智慧。
具體是怎麼被發現的?
在某個深夜,邊境防線潛進數個別國兵士,欲要追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