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壓制。
趙初語走到病床邊,隔著口罩呼喚病床上一直都沒醒的老太太。
“婆婆,婆婆,我是小初,您要快點好起來。”
“我還要帶您去京都,看紫禁城和頤和園呢。”
京都,是姜婆婆以前很想去的地方。
可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去成。
潘文章在酒店吃完飯,就留守在醫院。
得知祁瑾安帶著與老太太有關係的親人到了病房,披上外套就走進了病房客廳。
瞧見房內趙初語窈窕的背影,微微怔住。
為了個女人?
這莫非就是祁瑾安費心費力要救人的原因?
老天爺莫不是要下紅雨咯?
還是明天早上,太陽要從西方升起來?
怪哉怪哉。
潘文章眼藏納悶,想走上去了解情況。
沒料想,才剛向前走一步,就被站在一旁當門神的祁瑾安伸手攔住。
祁瑾安沒說一句話,只撩起眼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冷的像是從冰窖穿刺而來,冰寒刺骨,讓人透不過氣。
潘文章喉嚨頓時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有點不知該怎麼評價祁瑾安這行為。
本以為,濫情的祁老爺子生了個對女人沒有絲毫興趣的聖僧。
沒想到,不是沒有七情六慾的僧人,而是痴情種?
還是個獨佔欲這麼強的?
候在病房客廳門外的鄭致,瞅見這境況,菊花一緊,馬上很有眼色地快步走進來。
“潘老,天色已晚,您明天還要進行手術,我護送您先回房歇息吧?”
在一個小時前,就已經敲定手術方案。
尤為關鍵的是姜婆婆這情況拖不得。
老太太這一天都是依賴呼吸機,才沒一命嗚呼。
潘文章也不是一個自找麻煩的人,僅是好奇何等絕色會引起祁瑾安注意,才想去瞧瞧。
也是他魔障了。
一把年紀,還像小年輕一樣,好奇心那麼重。
潘老爽朗一笑,“好。”
潘文章和鄭致離開後,病房客廳只剩下祁瑾安和拘謹的主治醫生。
趙初語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一直在和姜婆婆說話。
只不過,是她一直在說,姜婆婆閉著眼睛,沒有醒來的跡象。
這還是趙初語說的最多話的一天,比過去一個月加起來的都多。
她眼眶溼潤,長翹的睫毛掛著如露珠般晶瑩的淚。
眼尾的媚意,在淚水的暈染下,更顯妖冶,仿如午夜出來勾人攝魂的千年媚狐。
到了晚上十一點,祁瑾安終於忍不住,遏抑著噁心感,大跨步走進去把無聲哭泣的趙初語拉出來。
積壓在胸腔的那陣陣煩躁,讓他臉色有點鐵青。
“回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