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難道不是當今……”王東說著伸手指了指天,對上洛璃那雙充血嚇人的眼眸時,慌忙閉嘴,嚇得往葉承安身後躲。
葉晚嬌小跑過去趴在大哥的肩頭,拍了拍口無遮攔的王東,老氣橫秋道:“東兒,你可長點心吧!”
孟嵐抱著一籃子饅頭經過,“啪”的一巴掌扇在他的後背上,“就是,大人說話你插什麼話?”
王東自知失言,抱著頭蹲在牆根底下垂頭喪氣,尾調拉的很長回答,“知…道…了。”
孟嵐看了又看,稀奇的嘀咕了一句,“你這麼傻腦子一定隨了你那死鬼爹,人死了都不消停,兒子,要不咱們換個名字試試?”
這一提議,葉晚嬌瘋狂點頭,對對對,終於有人意識到了。
一看就是名字不襯。
屋內,洛璃臉頰掛著兩行血淚,眼眶通紅,看起來愈發嚇人詭異,她注視了宋言白良久,最終猛猛噴出一口鮮血。
葉鶴禮一直左顧右盼注意著兩人,見狀,急忙竄開,堪堪躲避掉四濺的血滴。
這下他也不站在前面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和顧清風一起喝茶,至於兩人之間的恩怨,他一點都不想摻和。
宣王就是當今聖上,葉鶴禮早就知道他心思陰沉,心裡也暗暗猜測當年有關蠱蟲的事,但不甚瞭解。
洛璃望著宋言白那張略顯熟悉的面容,彷彿又回到了初遇那個溫柔似水的女子時,一步步陷入回憶。
“十五年前,我被謝雲卿欺騙跟他來到京城,初時沉溺情愛受他迷惑,又仗著手中蠱蟲,在宣王府爭風吃醋,誤入歧途,幫他做了許多有違天理的壞事。”
“可能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想要懲罰我,讓我腹中的胎兒離奇死亡,這才幡然醒悟,但早已犯下彌天大罪,先皇容不得我這種殘害皇子的人,一把火點燃我所居住的小院。”
“但是,我又豈會甘心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於是,我用蠱蟲迷惑了一個丫鬟,用她的屍體頂替我的,就這樣,我從宣王府僥倖逃了出來,半路上遇到了你母親。”
“夫人是這世間第一個真誠對待我的人,我以為我會待在她身邊永遠當一輩子的丫鬟,沒想到謝雲卿還有後手,一箭三雕,既陷害了先太子,又把宋家拉入紛爭中,而我,不過是他不擇手段成就大業的一個棋子。”
“大少爺,當年奴婢本想帶走夫人的,但是她自己推搡著讓奴婢去保護您,老爺沒了,她也不想苟活了,但是奴婢怎麼也找不到您。”
“於是,我就潛伏在被大火燒燬的宋家,原本打算與那賊人同歸於盡,不曾想越查探越心驚,發現一切都是他的陰謀,他罪該萬死。”
洛璃一會瘋癲又一會柔和的訴說著往事,眾人都聽的心驚。
唯有顧清風眯起雙眼,放下手中茶盞,質問道:“所以,先太子就是中了你的蠱蟲被陷害的?”
此言一出,葉晚嬌注意到眾人的神色各異,而謝墨臣隱匿在角落,獨自坐在椅子上神情不虞,冷冷的望著這一切。
洛璃瘋狂搖頭,“我從未接觸過先太子,未曾給他下過蠱蟲。”
宋言白啞著嗓音,“你都查到了什麼?”
“當年春闈作弊,宋家被牽扯進去,以及先太子中毒被幽禁……種種都有謝雲卿留下的手筆。”
洛璃口中所說的,都是曾經京城朝堂上有名的事情,葉鶴禮茶也喝的不安心了,難道他從那時起,也同樣開始算計葉家了?
此後的十年間,不斷削減兵力,將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葉家軍一點點打壓,拆分放到其他軍隊,狼子野心,天下可聞。
宋言白皺眉問道:“你是如何流落至此,身中蠱蟲?”
苗疆聖女中蠱毒,多麼駭人聽聞。
洛璃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