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伏在她下首的元寶被這一嗓子嚇得直接蹦了起來,葉晚清迅速翻身下床,油燈亮起的一瞬,葉晚嬌手裡抓著一把頭髮與摔在地上的元寶四目相對。
葉晚清看著她手裡的頭髮正準備說什麼,門突然被敲響,葉鶴禮的聲音隨後傳來:“怎麼了?我怎麼聽到乖乖大喊的聲音。”
葉晚嬌慌忙嫌棄的扔掉手裡的頭髮,撈起剛跳上炕的元寶抱在懷裡,瑟瑟發抖。
“爹,實話說,我剛剛見到鬼了,還薅了她一把頭髮。”她壯膽說了一句,磨蹭著往葉晚清的懷裡轉。
這話正好被剛趕過來的王東聽到,立馬引起了他的共鳴,他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虛趴在葉承安身上,情緒激動。
“就是鬼,穿著白衣披頭散髮,我一睜開眼就在我頭上懸掛著,伸著長指甲想撓我,幸好我反應快,把她打跑了,沒成想又去禍害嬌嬌妹妹。”
說完他還看向也披著一件衣服趕過來的幾人,抬起一雙通紅的眼睛問道:“你們難道都沒看見嗎?”
眾人迷茫的搖搖頭,唯獨嚇得走不動道被葉晚清抱出來的葉晚嬌斬釘截鐵道:“我也見著了,咱倆真是難兄難妹。”
論睜開眼睛一顆頭懸掛在頭頂是何感受,葉晚嬌和王東紛紛表示:魂都被嚇飛了。
一眾人坐在大堂的椅子上,聽著緩過神來的葉晚嬌和王東你一句我一句的描繪,紀無雙掃視了一眼四周,赫然發現,少了一個人。
“咦?顧老頭哪去了?”
在眾人都望過去時,又接著呢喃,“震天響的兩嗓子都能睡著?人老了睡眠質量還能這麼好?”
王東:“……”
他抱住葉承安的胳膊不撒手,腿直打哆嗦一言不發。
葉晚嬌:“……”
別說,她真的感覺嗓子有些不舒服,喉嚨就像是卡了一塊痰。
不愧是死對頭,眾人都沒發現人丟了,偏師父他老人家看出來了。
謝墨臣微微頷首,“我出來前去過師父的房間,沒有人。”
他師父一向如此,大半夜可能又跑到廚房搜刮剩飯去了吧。
以前就愛去別人廚房“拿”饅頭。
然後,謝墨臣這次真是錯怪他了。
“咋啦,想老頭子了?”
顧清風的大嗓門下一秒就響了起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須臾,他閃現在大堂,衣著凌亂,手中還提著一個不斷掙扎的……女鬼?
葉晚嬌和王東幾乎一眼就認出大半夜將兩人折騰醒的罪魁禍首,兩人一前一後衝了過去。
“就是她,難不成這間宅子多年來的鬧鬼是她搞的鬼?”王東義憤填膺的指著一身白衣披頭散髮的女人,“前輩,她到底是人是鬼?”
顧清風搖搖頭,說了一句玄之又玄的話,“似人非人。”
眾人:“……”
王東最先繃不住了,撓了撓自己雜亂的頭髮,“那到底是什麼?”
大晚上說的話就是高深。
顧清風斜睨一眼在他手裡不斷掙扎如同野獸咆哮的人,“你撩起她的頭髮一看便知。”
“靠……”
王東看了一眼這人,身上髒兮兮,就算是乞丐見了都稍顯遜色,寒冬臘月穿著單薄的白衣,不過在油燈下倒是能看出許多的髒汙,裸露在外的面板沒一塊好的,周身都是傷口。
他露出一抹一言難盡,一溜煙竄出門外,就在眾人不明所以時,就見他從自己屋裡取了一件破舊的衣服出來,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手捏起一縷頭髮。
不料,他手剛伸過去,女人就如同獵狗般兇狠探頭試圖咬住,一閃而過的利刃能看到牙齒十分鋒利。
王東嚇得收回了手,左看看右看看,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