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白視線落在信封上,神情恢復淡漠,淡淡道:“宋某從未寫過此信,字跡也不是我的。”
他從沒想過成親,沒想過要河東柳氏履行婚約,壓根不屑去強逼著做出這種事情。
他將信遞給葉承安和葉鶴禮,兩人拿起來一看,不約而同的翻了一個白眼。
“就這狗爬字確實不是他的字跡。”葉承安默默為其作證。
之前在觀雲縣時,他們一直躲在宋言白的家中,他自然是見識過他的字跡,與之簡直是天壤之別。
要是說出去這是宋言白寫的,簡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葉鶴禮也點點頭,雖然他看不慣這個小白臉,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
線索到這裡又斷了。
眾人又將視線落在了柳芷韻的身上。
突然被人盯著,柳芷韻壓力倍增,結結巴巴道:“我……這信就是……嫡母給我的,不可能騙我的……應該就是有人傳給柳大小姐才出這事。”
聽了半天,她也明白了,心裡對宋言白微微同情。
但是那也比她好多了,別人白給他送一個娘子,多好的事呀!
她就不一樣了,見識過江南風光霽月的風流才子,到頭來卻要嫁給三十多歲鬍子拉碴的男人,要不是她主動請纓自願替換,估計得去給人當後孃。
繼母難做,到時候她一層皮都不夠人脫的。
性命不保。
所以,她才會選擇逃跑。
與其嫁給一個未知的破落戶,她還不如去投奔母親的妹妹她的姨娘,踏踏實實找個老實人過日子。
柳芷韻想的很實在,加上她身上拿的銀錢,老老實實的能過一輩子了。
“那眼下咋辦?這女的怎麼辦?”
葉承安皺起的眉頭就沒下去過,繞了半天又繞回來了,這女子的歸處還是未曾解決。
“既然遇上柳小姐,宋某便在諸位的見證下,與你把事情說清楚。”
宋言白眉頭都未曾變一下,淡淡開口,“宋某從未有娶妻的想法,看柳小姐的意思應當也是一致,今日便將此門親事退掉,也算是有始有終。”
“玉佩便也是物歸原主,多謝柳小姐這段時日的愛護,宋某感激不盡。”
宋言白揚了揚玉佩重新收了起來,言畢再也不看柳芷韻一眼。
柳芷韻:“……”
眾人:“……”
怎麼有一種過河拆橋的意思呢。
葉晚嬌趴在葉晚清的後腿上偷偷打量,心裡嘀咕。
真有了後來冷心冷肺所向無敵的影子。
全族被滅,一個人默默忍受了二十多年,怪不得最終選擇自殺。
等她再次偷偷打量時,就對上了謝墨臣淡漠的眼眸,聽了半天,他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面癱一個。
葉晚嬌嫌棄的收回了視線,俊俏小哥哥不會笑一點也不可愛。
“求求你們帶上我吧!我保證我會乖乖不給你們添一點麻煩,而且我肚子小不浪費糧食的,我有伙食錢,還有路費,我都給你們,你們能不能行行好,我真的沒辦法了。”
柳芷韻趁著此刻氛圍沒有那麼凝重,抓住機會求饒,只希望他們能將她一併帶上。
她早就觀察過了,這個隊伍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女子,能夠在如此危機重重的路途中平安至今,證明這行人中還有武功高深的人,而且絕不會對她一個弱女子做什麼的。
今日她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託在這行人身上,不然天寒地凍的,她必死無疑。
“將人帶上送到涼州城吧!”
在一片沉默中,葉老夫人拄著柺杖過來,拍案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