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還有別苑的劉嬤嬤。
謝侯見到兩位故人,面色已經掛不住了。
“謝長宴,你要弒父奪權,便衝著本侯來,不必費這些心思,往本侯身上潑髒水,本侯今日便與你這賊子斷了父子關係……”
謝侯話沒說完,劉嬤嬤開口打斷,“侯爺,您難道不記得老奴了嗎?”
“您不記得老奴,也該記得這位醫女吧,她可是照顧了淑榮夫人的貼身醫女,也是見證您和錦芳夫人惡行的證人。”
說到此,那面目醜陋的醫女上前一步,她聲音殘破沙啞,低低的喊了一聲“謝侯。”
這一聲,便如索命的鬼魅,掐住他的喉嚨。
陳年往事,一經翻開,便一發不可收拾。
早年,謝家還只是西北一戶寒門。
在這天陽城,眾人只知道岳家一戶名門貴胄。
嶽淑榮便是這岳家的大小姐。
世人都道,岳家出了兩位賢女,大小姐主動招婿謝氏寒門子弟,培養出一位德行出眾的謝侯。
二小姐嫁入皇室,一路輔佐儲君登基,成為一國之母。
岳家一時風光無限,卻偏偏在十幾年的安平之亂中,滿門凋零。
“安平之亂,你棄岳家不顧,拖延救兵,害的岳家滿門忠烈葬身平洲,母親也因此終日抑鬱,因為懷了妹妹,她花了多大的毅力才從悲痛中把自己解救出來,可是你,卻與那慕錦芳私通,還縱容她害死妻女。”
謝長宴說出這些話,渾身都在發抖。
孟知溪一直聽著,心裡隨著他的話疼的厲害。
她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能把他的手抓的緊一些,再緊一些。
謝長宴回頭,給了她一個無恙的眼神。
轉身,他繼續道,“謝侯犯下如此惡行,今日我此舉,是替天行道,若論有罪,罪過也是這謝家公子的身份,既然如此,今日我便主動與你斷親。”
謝侯被人押下去的時候,已經被謝長宴削去了玉冠。
披頭散髮,他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一會兒朝著東邊謾罵,一會兒又跪地磕頭,痛哭流涕。
“本侯沒錯,錯的是你們,錯的是你們,你們看不起我,都該死,該死。”
“淑榮,淑榮,你再原諒我這一次吧,就這一次,我保證……”
可惜,天清日明,偌大的謝府,無人再應他。
謝府的兵權已經盡數拿下,安家以及幾位天陽城的老臣也都歸服。
孟知溪一言不發,陪他處理完這一切。
今日之後,眾人皆知,謝家大公子回府奪權,接手了這謝家偌大的家業。
只有孟知溪知道,或許他此次回來,只是想把當年的真相公之於眾。
兩人坐在大廳之中,眾人退下,謝長宴才肆無忌憚的把頭靠在她肩膀上。
孟知溪微微側頭,用手撥開他眼前的碎髮。
“不是要帶我去見你母親嗎,我們去給她上炷香吧?”
謝長宴動了動眼皮,輕輕攏了攏箍在她腰間的手。
“好,我們一起去。”